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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后续

小甜豆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巨大的信息量差点儿没把我的CPU烧干。我仍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下床抹黑开灯,一转身竟看见孟辞晏躺在双人床的另一侧。他闭着眼,生死未卜。我鬼戚戚地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哦,还活着。<......

主角:唐书惠关子辰   更新:2024-12-31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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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书惠关子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后续》,由网络作家“小甜豆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巨大的信息量差点儿没把我的CPU烧干。我仍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下床抹黑开灯,一转身竟看见孟辞晏躺在双人床的另一侧。他闭着眼,生死未卜。我鬼戚戚地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哦,还活着。<......

《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后续》精彩片段

这巨大的信息量差点儿没把我的CPU烧干。
我仍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下床抹黑开灯,一转身竟看见孟辞晏躺在双人床的另一侧。
他闭着眼,生死未卜。
我鬼戚戚地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哦,还活着。<......
孟辞宴的眼神很隐忍,借着门口昏暗的光,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很复杂,还有瞬间的恍惚。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我真的......”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又掐住我的下巴劈头盖脸,“一定要让我说得更明白些吗?”
“你们虞家干的那点非法勾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居然还敢拿她威胁我?”
“唐书瑶就是被你们虞家害死的!你妈活该坐牢,你爸活该跳楼!你若再敢缠着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离我很近,指尖的烟草气萦绕着我的鼻尖,他略略喘息,眼神阴狠且带着怒意。
就当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时,下一秒却松开了我,转身就走。
我疾步跟在他身后,想问问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砰”的一声巨响,他甩上房门,差点儿撞到我的脸。
我站在门口,耳膜隐隐作痛,摁了下他的门把手,没打开,还听见他在里面怒吼:“滚!”
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怎么啥也听不懂?
什么叫我是被虞家害死的?我的死跟虞家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脑癌吗?难不成我的器官是被虞家下令摘掉的?
回房间的路上,我竭力揣测,越想越遥远,连阴谋论都整上了,却想不出任何结果。
孟辞宴也不愿跟我说。
我只好作罢,寻思反正我都跟孟辞宴住一起了,总有一天我能搞清楚。
可我还是有些生气,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孟辞宴相信我,而且他还掐了我下巴,疼得我差点儿脱臼。
第二天一早,我打起精神强制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揣着房产证去了房屋中介卖房。
中介小哥翻着我的房产证,一脸凝重,我知道这是他压价的前兆,抱着双臂率先开口。
“市场价我都打听清楚了,北三环的奥体中心,独栋,400平,要两千万不多。”
当初关子辰为了娶我是下了血本的。
我爸妈之前的房子是两居,后来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我爸妈为了找她花了不少钱,最后把唯一的一套房子也卖了。
所以我妈恨我,恨我在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时自己跑掉,不然他们不至于卖掉唯一的房产。
每每谈及这件事我就痛哭,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关子辰就将我抱进怀中,言语轻哄:
“你没错,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既然你父母觉得你亏欠他们,我买房替你补上。但你得让他们知道,没有你,他们就没有这套房。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就把房卖掉。”
他曾真心实意地对我好过,却也切切实实的伤害了我。
所以我得报复。
不仅仅是他,还有我父母。
中介小哥仍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同我拉扯价格,我收起房产证就走,准备去下一家。
小哥这才连忙拦住我:“哎,等等!要不这样,你把房子卖给中介,两千万就两千万。但咱们说好,我之后用多少钱卖出去,你别管,也不能后悔了来找我。”
“成交!”我点头,也压根儿没想拿这房子赚钱。
签合同的时候,小哥特意问我:“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房子腾出来?”
“一个月后,你去收房。家里有老人,搬家得花些功夫。”
“那一个月后你家老人不出来,我们可就直接赶人了啊!”
我看着他,笑了:“你尽管赶。”
我特意让中介一个月后去收房,就是为了在婚礼当天的抢亲环节,给他们来一个开门红!
小哥效率很快,我刚签完合同,全款便打到我账上。
从中介出来,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还未开口,就听见那头有人咆哮:
“虞书瑶!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上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回公司!我没告诉你今天新台长上任吗?就差你了!”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此刻正冲我歇斯底里的女人,是我的上司,花姐。
哦,不!
准确来说,是原主的上司。
谁都知道京港电视台是虞父开着给自家千金玩玩的,所以原主是有工作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家电视台是我的了。
可是不对啊,既然电视台是我的,怎么会有新台长上任?而且花姐居然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揣着糊涂,我打车去到电视台,本想直奔台长办公室,但办公室在顶楼,我居然上不去。
退而求其次,我找到原主的工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通过工作手册熟悉原主的业务。
渐渐的,办公室的人多了起来,摸鱼的同事肆无忌惮地交谈。
“看见没,花姐脸色好差!咱们台肯定要裁人了!”
“咱们台还裁人啊?”
“虞氏集团倒闭了,你没看新闻么?台长都跳楼了!”
“我看虞氏大楼都封闭了,怎么咱们电视台没影响?”
我坐着转椅往旁边一挪,默不作声的将耳朵贴着隔板。
“这得多亏台长的那位掌上明珠!咱们电视台为什么创办,都知道吧?我听说啊,台长跟台长夫人知道集团保不住了,赶紧走关系把电视台保下来!为啥?因为台长千金在咱们台里呀!他们得给女儿铺路!”
“我去!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这电视台,那千金肯定吃穿不愁!”
“可我进电视台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那千金是谁啊!”
几人立马压低音量:“来来来,咱们算算,咱公司姓虞的都有谁。”
什么情况?
既然虞父特地给原主创办了电视台,怎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想想连孟辞宴都鲜少在外抛头露面,虞家估计跟孟家走的是一个路子。
我正琢磨着,同事们忽然安静下来,我一抬头,一双双眼神便向我投来或奇异或审视的目光。
我尴尬地坐正身子,嘿嘿一笑,同事们又齐刷刷摇头!
“不可能!虞书瑶肯定不可能!”
同事阿may最夸张,甚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瑶瑶这儿是单行线,不拐弯的,虞氏集团从民国时期就有钱了,世世代代传下来,继承人个顶个的聪明!”
嘿!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也不生气,索性加入他们打听:“新台长会不会是虞家的人?”
阿may摇摇头,“不是,新台长姓孟。”
姓孟?
我有点懵,正要继续打听,同事们纷纷化作鸟兽散,嗖的一下全消失了。
与此同时,我的桌面被人敲了三下,我回头,对上孟辞宴那双凌厉的眼。
“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傻了。
他怎么在这儿?
隔壁的阿may转向我,一言难尽地朝我咧嘴:“他就是新台长!今早开会就你没到,不是降薪就是被辞,你自求多福吧。”
不是。
继承人明明是我,他怎么变台长了?
我在原地cos雕像,孟辞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虞书瑶!我再等你10秒钟,不然就自己爬楼梯上来!”
我赶紧起身,一路小跑地追上他。
到了台长办公室,他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个项目你来做。”
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抱着双臂同他对峙,“你不知道电视台是我家的?”
“知道,怎么了?”
“那......”我觉得有点好笑,“咱俩的位置是不是应该换一换?”
孟辞宴盯着我,居然点燃一支香烟:“你有这个智商?”
我......!
“你父亲出事前把电视台交给孟家,我也是临危受命,不然谁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对你家产业没兴趣,在我上任期间如果你能配合我,我也会让你好过一点。”
他说完,就用眼神往文件夹的方向示意。
我依旧没打开,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智商,把项目交给我,我做不了。”
“婚庆主持人你不能做?”
我嘴角一颤,“虞家是倒闭了,但也不至于什么业务都接吧?而且,你知不知道我失恋了?”
原主有没有失恋我不清楚,但我确实跟关子辰结束了。
但感情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断,我还没强大到自己被抛弃,转眼就去别人的婚礼上说一些甜蜜却堪称废话的主持词。
孟辞宴的话倒也接得快,“你失恋跟这个项目有什么关系?新郎官是你前男友?”
我被他怼到哑口无言,咬牙切齿地翻开文件夹,看完那对新人的资料,牙齿咬得更紧了。
新郎关子辰,新娘唐书惠。
孟辞宴的嘴可真毒!
这还真是我前男友!

拉扯了这么久,终于要发现了吗?
翻云朝我的遗体鞠躬,“冒昧了。”
随后掀我脑袋的白布。
唐书惠慌里慌张,伸手一拦,“眼角膜用不了!她脑瘤侵袭眼部血管,失明了。”
满口胡话!
老娘视力2.1,十米开外的景象都看得清清楚楚!
翻云闻言只好缩回手,关子辰瞥向我的尸体,眼底的淡漠一闪而过,“真惨。”
呵。
能不惨么?
倘若他知道亲手摘了我的器官,不知是否能共情我此刻的惨痛。
可灵魂与现实间,永远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没有任何办法告诉他,那就是我。
他干脆利落地取下医用手套,宣告收工,“没别的事了吧?后续遗体需要泡福尔马林加工,你另找人,我没时间。”
“加工就送工厂了,不会再麻烦你。”
关子辰颔首,叫上翻云要走,翻云却又瞥了眼我的尸体,突然开口:
“辰哥,你确定不给嫂子打通电话?她消失挺久了。要不你......服个软?”
关子辰再次拉下脸,眉头紧锁,“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服软这个词。”
他言语充满对我的不屑,唐书惠似乎也担心事情败露,毕竟让关子辰亲手摘我器官这事儿挺冒险。
一旦掀开那道白布,一切都将结束。
所以她竭力支走翻云:“翻云哥,麻烦你把器官送到标本室的冰柜里,我担心细胞失活。”
翻云没任何异议,提着装有我器官的小箱子率先离开。
而唐书惠跟关子辰刚走出手术室,就有一名患者被家属推着轮椅上前。
唐书惠恭维地弯下腰,言语温柔:“虞小姐,您运气很好,今晚就能手术。”
姓虞的患者脸上恢复一些神采:“谢谢唐医生为我忙前忙后。”
这名患者我应该在哪里见过。
搜索枯肠,终于想起确诊脑癌当天,唐书惠因为一个女孩患了尿毒症而哭泣。
就是她!
我有点想笑。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的萍水相逢,我的肾脏会在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身上得以延续。
可我一点也不感到光荣,捐赠这事儿本就并非我本人意愿。
虞小姐使唤她身后推轮椅的家属,“瑶瑶,你加下唐医生的微信,给她封个红包。”
我眼神一恍,差点儿以为她在叫我。
唐书惠吓坏了,赶紧摆手,“虞小姐,使不得,医院有规定,一分钱也不能收!”
虞小姐拽了一把身后的家属,“我让你封红包,你干嘛呢?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场面一度很尴尬,因为那个叫瑶瑶的女孩看起来傻乎乎的,一个劲儿地撕扯着手里的棒棒糖包装,可就是撕不动。
我一时对她俩的关系很好奇。
说是家属吧,可虞小姐过于颐指气使;
说是主仆呢,那女孩又穿着洛丽塔风的公主裙,戴着夸张的礼帽,脸上的妆厚到看不出她原本的相貌。
一看就是个二次元。
我对这个圈层不熟悉,但我知道混二次元的人都很有钱。
关子辰见状,泰然自若地解围:“你送面锦旗就好,钱确实不能收。”
虞小姐扭曲的五官有所缓和,眼神又在关子辰和唐书惠之间转一圈。
“唐医生,这位是......?”
“我丈夫。”唐书惠自如地挽起关子辰的手。
关子辰扭头盯着她,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硬。
唐书惠抢先道:“过段时间我们会举行婚宴,到时邀请虞小姐参加。”
关子辰应该想到了要利用婚宴逼迫我现身这事儿,看了眼唐书惠挽他臂弯的手,终究是没有否定。
“真是才子配佳人!回头给我递请柬,我一定去!”虞小姐说完,就跟身后的女孩离开了。
关子辰这才将手臂从唐书惠怀里抽出来,“这位患者很眼熟。”
“她是虞杉柔,京港电视台的当家主播。一个月前,她在我们科室确诊尿毒症,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关子辰看向别处,似乎没什么交流的欲望。
“京港电视台被网友戏称明珠电视台,因为那是虞氏集团的总裁给掌上明珠开着玩玩的。虞杉柔,就是那位千金。”
接着她再次挽起关子辰的手,“我跟她打好关系,对你事业也有帮助,不是吗?”
关子辰不明所以:“虞氏集团是做贸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司的资金出现缺口,我听翻云说,还有一批医疗器材被海关拦下来了。”
“而虞家千金的未婚夫,姓孟。孟父是官职人员,负责的......就是海关部。”
不得不说,唐书惠还真有点手段。
关子辰原本只将她当成逼我现身的工具,此刻的眼神却有些心动。
“子辰哥,我跟我妹妹不一样,她整天给你找事,而我只想你越来越好。”
“从我看见虞杉柔的第一眼起,就下定决心拿下她,因为我知道她对你有帮助。”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用眼泪骗了虞杉柔,也骗了我。
她在医院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恰好跟虞杉柔配上了型,也恰好我患癌要死了。
因此她将错就错,把我的肾脏变成了讨好虞家千金的筹码!
可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跟任何人配过型,当然也不否定唐书惠隐瞒了我。
毕竟我住院期间,做过的检查多到我数不清。
很快,翻云送完我的器官与两人汇合,将他送走,两人一同回到关家。
今天的天气一如既往糟糕,风雪伴随着电闪雷鸣,在整座城市叫嚣。
我有点担心雷劈到我身上,会让我魂飞魄散。
所以我只好躲在关子辰身后,渴求他的背影能给我庇护。
很讽刺不是吗?
他伤了我,我恨他,此刻我却不得不寻求他的保护。
直到他进了房间,我才从他的背影里钻出来。
可一抬眼,就看见唐书惠的大衣顺着胳膊滑落,露出穿着吊带裙的身体。
这一幕对我挺有冲击力,我都不清楚她里面的裙子是什么时候换的!
“子辰哥,我想做你真正的女人。”
我笃定,关子辰一定会把持不住!
毕竟从我生下儿子,便再也没跟他同房。
可出人意料,他竟正人君子地避开视线,“咱俩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别当真。”
“你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关子辰一动不动,缄默不言。
唐书惠不死心靠近,“你昨天还亲了我脖子,说你想我!既然我是你叫来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唐书瑶。你为什么还那样做?”
关子辰片刻恍惚,捡起地上的大衣套在她身上,“别着凉。”
她似乎也没想到,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丈夫依旧不肯碰她。
可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哪有她刚帮关子辰拿下虞家千金,就心急地要跟他上床的啊?
目的性太强,关子辰能看不出来?
她想不明白,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连我都觉得她不该说:
“唐书瑶都回不来了,你还等她干嘛?你还不如把我娶回家,至少我对你的事业能有帮助!”
关子辰猛的回正脑袋:“什么叫回不来?她怎么就回不来了?”

关子辰这样一说,我终于想起了男人的名字。
他叫孟辞晏,做什么的我不知道,跟他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但那天的场景我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我都想用毕生的脏话骂关子辰。
那时我状态不好,头顶仅剩的几根毛特别像《天龙八部》里的裘千仞。
我不想活了,于是给自己买了块墓地,准备跳楼自杀。
可刚到天台,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孟辞晏自报家门,说看上了我的墓地,要我转让给他。
我先是一愣,接着连日来的委屈在此刻爆发,气血上涌地跟他嚷:
“那么多坟为什么偏要跟我抢?我急用!今天晚上就能下葬!”
都说女人长大后是没有家的,回不去的娘家,融不进的夫家。
现在我想死,居然连墓地都得让!
孟辞晏沉默片刻,应该是听出了我要自杀,说什么都不肯将墓地给我。
毕竟我最后一通电话是他打的,我要真死了,他十有八九会被警察抓去调查。
他很执着,我确实也没能抢过他,只好让他来医院找我签转让合同。
我们约在医院外的咖啡厅见面,刚签完字,就看见唐书惠和关子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唐书惠立即向我解释:“医院新到了一批器材,子辰哥是供应商,院长让我来接待......”
她还想说什么,关子辰打断她的话,“不是身患绝症要死了?穿戴齐整给谁看?”
我的确化了妆,戴了假发,还穿了我最喜欢的马面裙,因为我不想跳楼的时候死得太难看。
所以真的就差一点点,关子辰就能替我收尸了。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打扮过。”
他将我上下打量,又睨起眸子看向孟辞晏,笑了:
“故意找个男人恶心我?唐书瑶,你怎么那么贱呢?装死还有一点可信度,但这招儿,对我没用。”
他转身就走,唐书惠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手,“子辰哥,你误会了,瑶瑶她......”
“她演这么一出,也就只有你会信。”
说完,他又扭头看着我,“棺材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到。”
他拽着唐书惠就走,晚上我还收到了他的微信。
“唐书瑶,你要是敢拿我的钱包养小白脸,不用你装死,我自己就会动手!我会杀了你,杀了他,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起下葬!”
我很累,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将我视作放浪形骸的女人,连我十月怀胎为他生下的儿子,也被称为孽障。
所以他刚刚打孟辞晏那一拳,我并没有觉得很突然,因为就算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只要他曾和我一起出现过,就是错!
好在孟辞晏并没有还手,只是手指擦掉唇角的血,瞳孔透出猩红。
警察把关子辰拽到一旁,差点儿给他戴手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敢动手,你疯了?”
关子辰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我特别讨厌他这幅表情,跟混混没什么两样。
“他能是谁?我老婆的奸夫?”
“孟先生是来配合我们调查的,我们在河边捡到了你妻子的包裹,我们怀疑她遇难了。”
警察将包裹打开,里面装着我的生活用品和衣服,还有一张身份证。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为何应该出现在医院的东西,被人扔到了河边?
就算我死了,也应该通知家属,而不是直接将我东西处理掉。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子辰冷静了一些,许久才开口:“找到她的尸体了?”
“没有。不过最近有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很嚣张,专拿妇女和儿童下手。”
“不用查了,她不会有事。她到处撒谎,说自己得了癌症,哪个团伙看得上她的器官?”
事到如今,关子辰仍不相信我死了。
还意图阻挠警方调查真相。
只是他话音刚落,孟辞晏忽然死死地盯着我的方向。
我不由得心跳加快,他......能看见我?
不等我试探,他径直穿过我的身躯,抬手就给了关子辰一拳!
我没反应过来,几个警察象征性地拦了一下,“孟少,您别闹事。”
孟辞晏一双黑眸浸染了血色,“你知不知道她真的生病了!一周前她要自杀,是我将她拦下的!”
我不明白他在急什么,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关子辰想还手,却被警察给按了回去。
“一周前,我买了块墓地,跟她撞上了,签转让协议的时候听她讲,今天做手术。”
警长当机立断:“去医院看看。”
随后他跟下属使眼色,估计是想让关子辰也去。
关子辰却往凳子上一坐:“她将你们骗得团团转,就别拉着我一起了。”
警长走到他跟前,一字一顿道:“你不去谁去?她是你妻子,你必须去。”

关子辰抱着唐书惠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所以我看到他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手臂明显有些僵硬。
但翻云的话让他感到很兴奋,悄无声息地将胳膊从唐书惠的头下抽出,快速洗漱后便匆匆出门。
从上大学开始,他就对大体老师很感兴趣,尤其热衷解剖学。
我陪他上过几次课,每种类型的大体老师我都见过。
有塑化后只剩骨架的,也有刚从福尔马林池子里捞出来,肌肤带有弹性的新鲜尸体。
我对所有大体老师表示尊敬,可到底不是医学生,心理承受没那么强,每次上课都想吐。
可就是因为关子辰喜欢,我总会忍下所有不适,风雨无阻地陪他。
“我再告诉你一件更兴奋的事,今天的大体老师,就是你前天摘器官的那名患者!”
关子辰开着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一直没挂电话,还开了免提。
“你怎么知道?”关子辰问。
“院长找我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名患者,把基本情况说了一下,就对上了。”
“我听说那名患者长得特别漂亮,虽然已经做成标本,但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一会儿你一定得帮我好好瞧瞧!”
关子辰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什么,冷冷一笑:
“昨天有个警察怀疑我摘器官的患者是唐书瑶,还吵吵着要做DNA鉴定。”
“既然情况紧急,为何不把遗体送往警察局,而是大张旗鼓地给大体老师举行开课仪式?唐书瑶果然跟他们果然是一伙的!一群骗子!”
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我坐在副驾驶,身旁的关子辰单手打着方向盘,身板说不出的挺拔周正。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今天很有可能是我在他身边的最后一天。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一切都要结束了。
车子抵达京港大学的医学院,关子辰径直去往解剖室。
他和众多学生一起换上白大褂,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我是陪他上课的小仙女。
但不同的是,曾经一看见大体老师就呕吐的我,此刻变成了真正的大体老师。
遗体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等待着最后的开封仪式。
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哪种类型的标本,是骨架,还是新鲜的尸体,亦或是其他?
我都不清楚。
不断有人上前向我鞠躬,最后大家默哀一分钟,向我宣誓。
流程很快就结束。
院长和关子辰一起将包裹我的白布一层层揭开,福尔马林的味道散发出来,不断有学生发出干呕的声音。
院长停止动作,表情严肃而认真,“刚刚宣誓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们是医学生,请对大体老师保持尊敬!”
几名学生被说得面红耳赤,垂着脑袋不敢吭声,但依旧捂住口鼻,表现出极大的不适。
院长还想发火,但被关子辰给劝住了。
他拎了把板凳坐在我的遗体前,平易近人地开口:
“比起上课,你们是不是更愿意听八卦?要不我讲讲我和我女朋友的故事,你们正好可以缓一缓。”
几名女生立马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关子辰一直都是京港大学的风云人物,大二就被医院破格录取,还被世人奉为神医。
那时他在学校的粉丝很疯狂,出于对我的保护,始终没说女友是谁,但难免会留下一些八卦。
没想到十年过去,依旧有人对关子辰的情感生活感兴趣。
于是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倒要好好听听他会如何讲我。
“我女朋友是学乐器的,弹得一手好琵琶,专业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却天天陪我来上解剖课。”
“她当时跟你们一样,一上解剖课就吐。但有一件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吐过。”
学生们大眼瞪小眼,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着强烈的求知欲,等待着关子辰的后文。
“因为她偶然发现,我们解剖课上的大体老师,是我们解剖学教授的爱人。”
瞬间,教室静得落针可闻,片刻后只有学生们抽气的声音。
有个女孩说了个“好刀”,接着就低头,掉下了两行眼泪。
其实更刀还在后面。
那名教授当时已经七十多岁,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纪,可他依旧佝偻着身子,坚持来学院上课。
每次下课,他都会悉心擦拭爱人的骨架,随后拿出一瓶二锅头,一坐就是一下午,牵着爱人的手唠家常。
那一刻,我瞬间感觉我的怯懦与软弱变得十分肮脏可笑。
我所畏惧的东西,居然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
“关老师,你女朋友是怎么发现的?”
关子辰下意识转动无名指的素圈:“大体老师戴的戒指,跟我们教授的戒指一模一样。”
我很好奇我在被制成标本时,戒指是不是也留了下来?
那他们会不会也觉得,在我身上,也曾有过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这样一想。
我突然觉得好讽刺。
但显然还未经过爱情毒打的学生们被代入了进去,有人问:“关老师,您和您女朋友还在一起吗?”
关子辰转动戒圈的手一顿,笑而不答,就是不正面回应。
你瞧。
他在外面依旧会讲述我和他的爱情故事,却唯独不会承认我是谁,甚至婚姻六年,他对我的称呼依旧是女朋友,而非妻子。
“该不会分了吧?”有人小声嘀咕,“那关老师,您还爱她么?”
关子辰喉结翻转,眼神定格在某处。
院长也越听越好奇,“你说那丫头我有印象,当时哭得稀里哗啦,我还逗她,既然这么感动,以后就来我们学院当大体老师做贡献。”
关子辰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她要有当大体老师的觉悟,又怎会......”
他还想贬低我,可话未说完,“砰”的一声轻响,似有金属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低头去找。
我看见前排的一名男生捡起一枚素戒,仔仔细细一看,“关老师,这戒指的内圈怎么刻着你的名字?”
关子辰一脸错愕,神情一下紧绷起来,他抢过素戒的时候,我飘了过去。
内圈刻着一行字:唐书瑶&关子辰。
哦,是我的戒指。
可能是从遗体身上掉下来了。
关子辰却想到了什么:“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脚边。奇怪,进教室前我还打扫过,没有戒指啊,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关子辰扭头,出于本能地看向已然变成大体老师的我,伸过去的手摇摇欲坠,止不住战栗。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撩开裹住我遗体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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