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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退婚后我嫁给了最强军长小说

三月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绵没想到都快到家门口了,竟然还能碰见半路劫道的。她拧着眉头盯着这几个虎视眈眈的劫匪,莫名有种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直觉。江绵下意识的拽住周知衍的衣角,“我们跑......”“不用担心。”周知衍以为她在害怕,低声道,“我会解决掉他们。”沉稳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似乎压根没有将面前的威胁放在眼里。劫匪们见状立即嗤笑起来。“小子,这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要不乖乖给老子滚蛋,待会儿动起手来可别怪哥几个心狠。”“说什么废话!这小白脸竟然敢说要解决掉我们?呵,老三,一会儿留他一条狗命,让他亲眼看看咱们哥几个是怎么玩他女人的!”其中脾气暴躁的劫匪可没兴趣在这儿浪费时间。这条小道虽然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走,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会儿会不会突然有人过来。避免夜长...

主角:江绵黄春玲   更新:2024-12-31 14: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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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绵黄春玲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退婚后我嫁给了最强军长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月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绵没想到都快到家门口了,竟然还能碰见半路劫道的。她拧着眉头盯着这几个虎视眈眈的劫匪,莫名有种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直觉。江绵下意识的拽住周知衍的衣角,“我们跑......”“不用担心。”周知衍以为她在害怕,低声道,“我会解决掉他们。”沉稳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似乎压根没有将面前的威胁放在眼里。劫匪们见状立即嗤笑起来。“小子,这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要不乖乖给老子滚蛋,待会儿动起手来可别怪哥几个心狠。”“说什么废话!这小白脸竟然敢说要解决掉我们?呵,老三,一会儿留他一条狗命,让他亲眼看看咱们哥几个是怎么玩他女人的!”其中脾气暴躁的劫匪可没兴趣在这儿浪费时间。这条小道虽然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走,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会儿会不会突然有人过来。避免夜长...

《重生七零:退婚后我嫁给了最强军长小说》精彩片段

江绵没想到都快到家门口了,竟然还能碰见半路劫道的。
她拧着眉头盯着这几个虎视眈眈的劫匪,莫名有种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直觉。
江绵下意识的拽住周知衍的衣角,“我们跑......”
“不用担心。”周知衍以为她在害怕,低声道,“我会解决掉他们。”
沉稳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似乎压根没有将面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劫匪们见状立即嗤笑起来。
“小子,这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要不乖乖给老子滚蛋,待会儿动起手来可别怪哥几个心狠。”
“说什么废话!这小白脸竟然敢说要解决掉我们?呵,老三,一会儿留他一条狗命,让他亲眼看看咱们哥几个是怎么玩他女人的!”
其中脾气暴躁的劫匪可没兴趣在这儿浪费时间。
这条小道虽然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走,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会儿会不会突然有人过来。
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必须赶紧将目标给解决掉!
七个身强体壮的劫匪在老大的命令下立即朝着江绵二人冲了过来。
江绵立即抓着周知衍就要跑,“离我们村就二十分钟的路了,只要路上碰见我们生产队的人我们就有救了!”
两手空空的跟人家拿着砍刀的打架,对方人还比自己多,这不纯纯找死吗?
只要跑的比这些劫匪快,她就不信这些家伙还敢冲进他们村子里去!
然而江绵刚拉着周知衍跑了几步,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也出现了几个男人堵住了他们逃跑的路线。
“跑?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堵住他们去路的那几个劫匪也狞笑着冲了过来,直接将二人包抄在圈内。
周知衍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劫匪的同伴,他沉下脸看向江绵,“你跑,回去叫人,我拦住他们。”
江绵微愣,对上男人坚毅的眼神,咬紧后槽牙点头。
周知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凝视着她的目光透着些许温柔,随后便找准时机为江绵从劫匪的包围之中找出了一个突破口。
代价是胳膊被砍了一刀。
“跑!”
周知衍一声厉喝,江绵直接被送出了包围圈。
她毫不迟疑的迈开两条腿疯狂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跑。
哪怕已经好几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但身体的本能却自动躲开了山林小路上的所有障碍,就跟一只灵活的兔子似的,眨眼间便奔出了老远。
回过身来的劫匪老大暗道一声不好,立即让手下俩兄弟赶紧追上去。
然而那两人刚有行动,就被两粒飞射而来的石子砸中了腿弯,直接跪趴在地上,摔得满脸血。
周知衍眼神冷厉,哪怕浑身浴血,面对劫匪们的围攻也毫不胆怯,身为在军中出类拔萃的格斗高手,以一敌十三也没有落入下风。
他挡在江绵离开的那条小道前,染血的手捡起一把长刀,黒沉的眼睛宛如看死人一般森冷。
更让劫匪们胆寒的是,这小子明明已经挨了好几刀,可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不仅赤手空拳夺走了他们同伴的武器,甚至还反杀了他们好几个,那周身弥漫的煞气让这些劫匪们心惊胆战。
这小子......怎么比他们哥几个还像杀人犯?
劫匪们自然不知道周知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年纪轻轻便能坐稳一团之长的位置,他亲手杀死的敌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

心脏如雷鸣般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的呼吸都因为过快的速度而带来一种窒息的紧迫感。
江绵很清楚自己就算留下也只是周知衍的拖累。
上辈子周知衍救她的时候,江绵已经见识过他的身手,知道周知衍很厉害,但这次他面对的可不是上一世那些个人贩子,而是比人贩子更凶恶的悍匪,而且他还受伤了......
江绵脑子里满是周知衍流血的那只胳膊,一路飞奔,不敢回头。
直到有人突然叫住她的名字,她才喘着气停下。
“江绵?你咋回来了?跑这么快干啥?”
叫住江绵的是半山村生产队队长刘长林。
见江绵似在逃命一样,连忙扯着嗓子问。
江绵跑的满头大汗,看见刘长林还有他身后那些还在田地里劳作的生产队队员们才松了口气,急切道:“刘叔,路上有打劫的,您赶紧叫人跟我一块儿回去救人啊!”
“什么?打劫的?”
刘长林脸色一变,立马招呼还在上工的队员们赶紧过来。
“走!去帮忙!”
半山村位置偏远,有不少土匪在这一带占山为王,把周围的老百姓害的苦不堪言,死了不少人。
直到这些年陆陆续续剿了好几次匪,这一带老百姓的安全问题才得以解决。
只是当初匪患给众人的记忆太深,以至于一听到‘打劫’这个词众人一下子就应激了,纷纷抄起自己手里的家伙戒备起来。
江绵看到自己三哥四哥也在,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江峥江嵘是双胞胎,随了父亲江经武,身高都突破了一米八,再加上常年干活,长出了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很不好惹。
兄弟俩也没想到自家老妹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听到她遇上了土匪,也顾不上询问她结婚的事儿了,连忙跑了过来。
江峥严肃的问:“绵绵,你真的遇到土匪了?”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问有关于土匪的事情。
江绵点点头,一边带着众人往回赶,一边跟三哥四哥解释。
哥俩原本还想问妹妹结婚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一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心里顿时一咯噔。
妹妹这么急的去救人,该不会出事儿的是朱斌那小子吧?
就朱斌那个瘦鸡仔子的样儿,要不是因为事况紧急,他们才不愿意这么急把妹妹送过去。
这要是朱斌出了事儿......
江峥江嵘对视一眼,脚下的速度也跟着急了起来,直接把江绵甩在了后面。
很快。
半山村生产队的人就到了江绵他们遇到打劫的地方,然而在看到现场的情况后,一个个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骇然的看着面前这血腥的一幕。

周知衍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这事儿会是朱家做的,只不过......
“朱家跟后山村有什么关系?”
身为本地人,周知衍当然从小就知道后山村曾是出了名的土匪窝,当年他也正是因为亲自目睹了大部队剿匪的过程,才想要去当兵的。
十几年前,这一带的土匪极其猖獗蛮横,包括石龙公社等所在的县城在内,附近好几个县城范围内的老百姓一直都深受其害,经历过土匪祸乱的老百姓们提起后山村这三个字,就害怕的夜不能寐,哪怕后来大部队派兵过来把那些作恶多端的土匪都清理干净了,老百姓们在提起后山村的时候依旧下意识的厌恶与畏惧。
哪家要是跟后山村扯上关系,必定遭周围邻里唾弃排挤。
周家和朱家虽说并不住在一个院子里,但也是认识几十年的老邻居,周知衍从未听说过朱家跟后山村的人认识。
江绵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之前拦路的那些土匪中有一个我曾见过他和黄春玲说话。”
周知衍拧眉沉思,“仅仅是说过话也证明不了他们之间一定有关联,后山村的人愿意帮朱家干这种犯法的事儿,他们之间的交情肯定不一般。”
江绵诧异的盯着他,“你,信我?”
周知衍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疑惑,“为什么不信你?”
江绵一噎,对上他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心好像在那瞬间突然漏了一拍。
周知衍认真的注视着她,“从小到大我就不喜欢那姓朱的一家子,表面看着一个个都是老好人,其实心比谁都脏。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我也打算提醒你最好不要嫁给朱斌的。”
朱斌那个人从小就小肚鸡肠,周知衍跟他从小就认识,比谁都清楚这家伙本性就是个虚伪又无能的懦夫,以前他可没少因为这家伙爱告状的事情被家里人揍屁股。
当然,每次他被揍后,私下见着朱斌的时候会更凶残的揍回来就对了。
成年后那小子倒是装出了一副人模人样,可周知衍很清楚这小子本性难改,最是见不得别人比他过的好。
听周知衍主动提起那晚上的事情,江绵垂下眼帘道,“你怎么会被他家喂药的?”
周知衍提起这事儿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那天下午朱志海找我帮忙,然后就热情的要我留下一块儿吃饭,我也没想到他们算计到我头上了。”
尽管看不惯朱斌那小子,但邻里邻外认识这么多年,朱志海一个做长辈的让他帮点小忙,周知衍也没有拒绝。
他常年待在部队,回来后也没跟朱斌一家子有任何冲突,谁知道好端端的朱家人竟然打上了他的主意。
回想那天中了猛药后的情形,周知衍就忍不住庆幸江绵的果断,否则可真就要被坑死了。
“能干出那种下作事儿,朱家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也一点都不意外。”周知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冲着江绵说道,“那家人心胸狭隘,这次被你们家逼着拿出这么多东西还债,估计不会甘心的。”
江绵闻言一笑,“不甘心就好,反正我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周知衍见她没有丝毫胆怯,唇角上扬,“我也一样。”
自小就被称为公社的小霸王,周知衍可从来不是吃亏的脾气,朱家两次动手,他要是不让这一家子尝尝苦头,以后他干脆改名叫软蛋好了。
两人对视一笑,被站在门口的江老爷子看在眼里。
他眼神挑剔的打量着周知衍,想着孙子寄回来的那封信上的内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大灾的那三年很多人都被饿怕了,再加上这年头粮食得之不易,一般家庭都只吃两顿。
只是江奶奶是一名大夫,所以江家除了那几年最缺粮食的时候,都是一天吃三顿。
今天去石龙公社要债,也算是满载而归,所以晚上的时候老爷子就让家里的女人们用朱家赔偿的粮肉做一顿丰盛的一起大吃一顿。
除了在外面上班或者回了娘家的,江家总人口已经超过三十,晚上这一顿光是桌子就摆了四张。
江绵作为这次最受委屈的主角,被老爷子叫到长辈这一桌坐着,吃着自家妈妈最拿手的红烧肉,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上辈子她去了朱家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妈妈做的红烧肉了。
家里的长辈见她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以为她还在因为退婚的事情而难过,心里也不由跟着叹了口气。
尽管这次是朱家人缺德,但在乡下一个女孩子退了婚,依旧会被人说三道四。
半山村生产队虽然一直很团结,也一样不缺那些嘴碎的,还有别的生产队知道这事儿后,背后肯定也少不了对江绵说三道四。
倒是老爷子没好气的冲着孙女训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你是我江成越的孙女,为了一个男人哭什么?”
说完还用公筷给江绵夹了一个大鸡腿。
今晚上还宰了老爷子养的一只鸡,总共就俩鸡腿,江绵分了一个,另外一个则是在她最小的侄女碗里。
江绵无奈的看着爷爷,“我没哭啊。”
江老爷子哼了声,“最好没有!”
江绵低头默默啃鸡腿。
杨兰在旁边看着,心疼道,“你爷爷说的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既然朱家那小子没这个福气,咱们就挑一个更好的!”
她话音刚落,江绵的四婶秋南就应和道,“就是!那姓朱的小子又瘦又矮,那配得上咱们家绵绵?爸,二嫂,我娘家有个侄儿......”
“你娘家那侄儿就别说了。”
不等老四媳妇儿秋南说完,江老爷子便翻了个白眼。
“绵绵嫁过去不得一直被你爹妈催着要儿子。”
秋南娘家极度重男轻女,生了七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儿子,当初秋南就等于是被她娘家卖给江家的,那种糟践女娃的家庭,江老爷子可不打算把自己最疼爱的孙女送进去受罪。
秋南不服气,还想说什么就被自己丈夫瞪了一眼,“少说两句,你那侄子比朱斌还废物,给绵绵提鞋都不配,你怎么有脸提的?”

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
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
“周知衍?你在哪儿?”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
“吱——”
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
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
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唯有那双黒沉的眼睛在看向江绵的时候依旧深邃明亮。
“放心,我没事,别怕。”
周知衍瞧着她冲过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虚弱的开口。
“没事才怪!”
江绵检查着他的伤势,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连忙做了些紧急处理。
他伤的太严重了,江绵越看越心惊,连忙把俩哥哥叫过来帮忙。
刘长林回过神来后,立即派了两个人去镇上把这事儿报公安,然后又指挥剩下的人把这些重伤倒地的土匪都绑起来先送回去,至少先找人把这些家伙的血给止住,等公安来了再说。
江峥江嵘兄弟俩知道这十几个土匪是被周知衍一个人干掉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背着周知衍就跑。
等众人带着这么多伤员回生产队的时候,整个生产队都震惊了,都顾不上干活连忙赶来凑热闹。
受了重伤的土匪都被刘长林送去了晒谷场,这些家伙可没资格得到队员们的精心照料,只要人没死就行。
周知衍被安置在了江家,江绵顾不上感受和家人们重逢的喜悦,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把自己常用的药包找了出来。
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都被江绵剪碎扔了,受伤的地方也都包上了纱布,脸上擦伤沾染了泥土的地方也被她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清理干净后上了药。
江绵自小就跟着奶奶学医,在奶奶去世之后就接手了半山村唯一赤脚大夫的活儿,处理这种外伤的手法十分老练,再加上她自己配制的止血药粉,很快周知衍的脸上便慢慢恢复了血色。
他还保持着清醒,感觉到江绵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上,有些意外道,“你还会治伤?”
见他暂时没有发烧的迹象,江绵微微松了口气,整理着药包略带骄傲道,“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大夫。”
半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在战乱的时候逃荒过来的,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
乡下不比城镇有专业的医生护士,人穷命贱,碰上感冒发烧,跌打肿痛之类的基本都靠硬抗,就算真的生了大病得了绝症,也舍不得花钱去治,能不能活就看阎王爷愿不愿意收人。
江绵奶奶祖上是游医,江家逃荒过来在半山村定居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这里唯一的医生,这些年可没少给村里人治病救命。
江绵在医学上面的天赋很惊人,很小就跟在奶奶身边打下手,别家三岁小孩儿还在河塘边上挖泥巴玩蚯蚓的时候,她就在家背诵《伤寒论》《本草纲目》之类的书籍了。
三年前奶奶去世,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的赤脚大夫,别看她年轻,但从医经验已经有十来年了,上辈子那么糟糕的境遇,江绵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医术。
可惜......
“绵绵,公安来了。”
江嵘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深棕绿色制服的公安。
俩公安盯着床上被纱布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男人,对视一眼,带着审视问,“同志,听说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弄伤的?”
刚刚虽然已经确认了外面那些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善类,但一个人就能把那些家伙干趴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别的隐情。
周知衍点头,“我的证件都在衣服口袋里,江绵同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江绵也看出来两名公安是在怀疑周知衍,连忙从一堆碎布里面找出了周知衍的军官证递给了公安。
两名公安打开一看,发现周知衍竟然是团长,顿时肃然起敬,朝着他敬了个军礼。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难怪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刚刚他们已经检查过那些悍匪的伤势,如果不是周知衍故意留他们一命,这些人早就见阎王去了。
公安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半山村。
外面受伤的那些家伙一口咬定周知衍他们是特务,他们也是因为误会了才会动手,压根不承认半路打劫。
这年头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特务的确不少,公安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过现在看到周知衍的军官证,两名公安就已经确定了到底是谁在说谎。
何况他们已经查出来那群土匪是后山村的人。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后山村那一带是曾经作恶多端的土匪老巢,这些受伤的家伙不出意外就是当年那些被剿的土匪的后代。
双方对比之下,自然是为国效力的军人更值得信任。
这可是大案子!
两名公安正准备离开,就被周知衍叫住了。
“公安同志,那些土匪我觉得并不是冲着钱财来的,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审问一下。”
周知衍面色沉着道。
他话一出,两名公安便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土匪都是有预谋的?是原本就冲着你们俩来的?”
周知衍点点头。
土匪劫道一般都是为了钱财,而这群人却不同,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江绵,压根没提过跟钱票有关的要求,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江绵会从这条小路回家。

来的人是刘长林。
他带着半山村的青壮年浩浩荡荡的来为江绵造势。
江家人虽然能打,可石龙公社毕竟是朱家的地盘,朱家的亲朋好友遍布整个公社,万一动起手来,江家怕是要吃亏。
所以知道江家为了江绵的事儿来找朱家算账后,刘长林立马组织了生产队的青壮年跟了过来。
到了一看,果然发现江家人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刘长林从人群中走过来,跟江家人一一打了招呼,便垮着个批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瞪着朱志海,“江绵这丫头的事儿不仅是你们江家的事儿,也是我们半山村的事儿!谁敢欺负她,就等于欺负我们半山村!”
再看半山村跟过来的青壮年们一个个也是虎视眈眈的瞪着朱家的人,看得人汗流浃背。
江绵没想到刘队长竟然会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惊讶的问,“刘叔,你们怎么来了?”
刘长林压低声音道,“你们家养伤的那个同志提醒我的。”
今早他去江家找老爷子问情况的时候,顺便看望了一下横扫十几名土匪的英雄同志,说起江绵的事情时,那个叫周知衍的军人同志跟他们说了一些有关于朱家的事情,于是刘长林就赶紧带着人追上来了。
“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赶紧给人家还回去,你们也不想闹到最后没办法收场吧?”
公安队长见着人越来越多,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冲着黄春玲训斥道。
朱家和江家人之间的纠纷他们公安管不了,也不想管。
但最后要是发展成两方械斗,闹出人命来可就麻烦了。
黄春玲脸色也不好看,没想到这群乡民竟然为了一个赔钱货出头,来了这么多人,她家的那些亲戚朋友们可就不一定愿意帮着出头了。
整整十七年的粮食和肉,这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真要还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然而江家人却没那个耐性再好好跟黄春玲讲道理,既然朱家要耍赖,就别怪他们江家不讲规矩了。
江经武面无表情的直接冲进朱家的屋子里就开始拿值钱的东西。
什么收音机,缝纫机,电风扇......等等,凡是值点钱的他冲过去直接扛起来就往外搬。
黄春玲尖叫,“你干什么!放下!赶紧把我家的东西放下!”
一直坐在地上当鹌鹑的朱志海看见自己心爱的收音机被江经武拿在手里,顿时就急了,连忙起来拦着他,“武哥,你们别急啊,我们还!我们一定还!你先把东西放下!”
江经武瞥了他一眼,“还?行啊,现在你们就把粮食和肉全都给我拿出来,要不然就用这些东西抵。”
“那么多东西,我们一时半会儿哪能凑得出来?”朱志海哭丧着脸,“你们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凑出来还给你们行不?”
江经武犹豫了下,看向自己媳妇儿。
杨兰双手交叉抱臂,连连冷笑,“你们朱家不是亲戚朋友多吗?要凑现在就凑,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慢慢等。”
上千斤粮食,好几百斤的肉,这可不光是有钱就能买的,还得有票。
朱志海就算想借,一时半会儿也压根凑不出来。
他为难的看向附近的亲朋好友们。
“志海,我们帮你打架还行,借粮食粮票还是算了,我家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呢。”
“我自个儿都吃不上肉,哪还有肉借给你?”
......
亲朋好友们撇开视线,毫不犹豫的拒绝。
打个架帮个忙啥的都行,要是朱志海实在吃不上饭他们也不介意凑一口给他,但他家的条件可比他们这些亲戚大部分都要好多了,还有个厂长女儿当儿媳。
再说了这些年朱家收的那些粮食和肉他们可是一口都没吃着。
有吃有喝的时候记不上他们,现在要还债了倒是想起他们了。
杨兰见状冷笑,“既然凑不上,那就用东西抵。放心吧,我们可没打算占你们家的便宜,绝对不会多拿你们一分!”
说完,她便示意江经武和几个儿子去朱家房子里面继续搬东西。
黄春玲冲过去拦住他们,红着眼大叫,“不准拿!不准拿我家的东西!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就告你们耍流氓!”
为了保住自家的东西,她也是真的拼,动手就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江家男人们被吓的连忙后退了几步,生怕被这女人给赖上。
杨兰见状冲上去又是啪啪俩耳刮子,指着黄春玲大骂,“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多人看着你就敢勾引我们家的男人,你是得有多饥渴啊!”
说完就把人推到一边,示意几个男人赶紧进去。
江绵在旁边乖巧如鸡,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那个脾气温和的妈妈也有像今天一样彪悍的时候,连黄春玲这种尖酸刻薄,胡搅蛮缠的角色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
江雷兄弟几个进了屋那就跟寻宝鼠似的,还没等江绵指路,就在朱志海夫妻俩的卧室里面翻出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黄春玲又开始嚎丧一样的哭叫,一旦她开骂,就得挨巴掌。
黄春玲的亲朋见着她被欺负的这么厉害,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只是他们刚有动作,半山村一个个就在旁边盯着,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气势,让公安压根顾不上阻止两个妇女打架,死死的盯着两边的人,谁敢动谁就得挨吼。
伴随着黄春玲的哭叫,很快江家人就凑齐了朱家该赔偿自家的东西。
朱志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托儿媳的关系搞到的电风扇都被江家人翻了出来,顿时气的脸色发白,“够了吧?收音机,缝纫机,电风扇,还有我家的这些粮食肉干已经够抵这些年你们家送来的东西了吧?你知不知道这个电风扇的票多难搞到?”
整个石龙公社上都没有几台电风扇,朱志海搞到手后还打算等夏天到了跟亲朋好友好好炫耀一番呢,现在江家要把它拿走,他怎么肯?
而吃瓜群众们却被江家拿出来的东西震撼到了,谁都没想到姓朱的居然这么富裕,这年头谁家有台收音机就足够让人羡慕嫉妒了,而朱家不仅有收音机和缝纫机,甚至连电风扇都有!
不,不止。
众人的目光看向朱家放在院子里的那辆二八杠自行车,这辆车也是朱志海的。

黄春玲面色一僵,江绵这话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是她这个做长辈的不安好心,故意带着人过来毁她名节呢!
眼看着周围几个邻居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她连忙解释道:“小江,黄姨可没那个意思!只是刚才看到有个男的进了你的屋子,黄姨害怕你出事儿,这才找人过来帮忙的!”
江绵眨眨眼,不解的问:“刚才?你说的刚才是多久?我怎么没瞧见自己屋里进了什么男人?”
说着她侧开身子,让外面凑热闹的人看清屋内的情况。
狭窄的室内哪怕光线昏暗,但里面有什么一眼就能扫的清清楚楚,别说男人的影子了,现在就连个耗子都看不见。
黄春玲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没有找到自己要抓的‘奸夫’她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见江绵皱着眉,委屈的嘟囔,“黄姨,以后我可是要嫁进朱家的人,您无缘无故的就说我屋里有男人闯进来,这啥意思啊?您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吗?”
“儿媳妇?”
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惊讶的看向黄春玲。
朱家可就朱斌一个儿子,早在半年前就跟城里食品厂厂长的闺女结婚了,哪还有儿子娶江绵?
而且这小姑娘不是朱家乡下打秋风的穷亲戚吗?怎么现在又成了要嫁进朱家的人了?
左邻右舍疑惑不解,唯有朱家的人脸色骤然一变。
黄春玲一把抓住江绵的手臂,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你这说的啥话?黄姨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黄姨这不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嘛!”
黄春玲绝口不提‘儿媳妇’三个字,只想赶紧把江绵打发了。
“应该是我看错了,绵绵这么乖你哪是那种能在家里藏男人的玩意儿?都是黄姨不对,绵绵你别怪黄姨多事儿。”
江绵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冷笑。
这屋子里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那个破了洞的衣柜,黄春玲这是不肯死心,见一计不成,就想给她泼脏水。
江绵故作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黄春玲越是不想提什么,她偏要提。
江绵笑盈盈道,“肯定是黄姨您看错了,我这天天在这儿干的活比在家里的时候还多呢,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不过以后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作为您未来的儿媳妇多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黄春玲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刚想说话就听江绵嘴快道。
“对了黄姨,斌哥什么时候才从城里回来呀?我都来您家住了大半个月了,想早点把婚结了好住到他屋子里去,这杂屋挨着猪圈都是臭味,再住下去我都快被腌入味了,垒的那隔断墙也不太安全的样子,晚上我一个人住有些怕。”
杂屋又小又破,挨着猪圈臭就不说了,那简陋的隔断墙除了那一个老旧的木衣柜之外的地方全是用稻草和着黄泥垒起来的,时间久了都裂开了些缝隙漏着风,估计一拳就能打一个洞出来。
若黄春玲真像她嘴里说的那么喜欢江绵,怎么忍心一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住这种地方?
之前众人还听得不太清楚,以为是他们自个儿理解错了,那么现在从江绵嘴里叫出来的那一声‘斌哥’就足以肯定他们的耳朵是没问题,这江绵来朱家竟是要跟朱斌结婚的!
可自从半个多月前江绵带着行李来朱家的时候,黄春玲是怎么对外说的?
说人家就是一个乡下活不下去的穷亲戚,碍着亲戚的情分才勉强给这小姑娘一个暂住的地方。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朱家还能收留一个外人白吃白喝,知道的人还夸朱家人厚道呢!
“小江同志,你说你要跟谁结婚?朱斌吗?可是朱斌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在城里结婚了呀!”
说话的是住在朱家隔壁,跟黄春玲关系极其恶劣的张兰花,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黄春玲倒霉。
原本她只是闲着没事儿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却从江绵的嘴里听到这么大的新闻,顿时双眼放光。
“黄春玲不是说你是老家日子过不下去来投奔的穷亲戚吗?怎么就是来结婚的了?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呀!”
黄春玲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的,绵绵只是跟你们开玩笑呢!她斌哥都已经结婚了,她说的结婚都是以前他们俩还小的时候两家说的玩笑话而已。”
张兰花是这街道上出了名的大嘴巴,家里还有亲戚在食品厂上班,这事儿要是被她传到食品厂让亲家听见了,那还不得闹翻天了?
说完黄春玲就拽着江绵的胳膊想赶紧把人弄回屋,眼神也透着不满,责怪她话多。
江绵心中冷笑。
当初家里出了事儿,她怀着憧憬来到这儿等着和朱斌履行自小定下的亲事。
可到的当晚黄春玲这个未来婆婆就告诉她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她和朱斌马上要结婚的事儿,要不然会给朱斌的工作带来影响。
那个时候江绵就是个刚从乡下来啥也不懂的农村小姑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朱斌结婚就会影响到他在城里的工作,但当时她心思单纯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觉得两家往来这么多年朱家也不会害她,便乖乖的听了黄春玲的话,等着朱斌回来,老老实实的干活。
因此在朱家住的这半个多月来,她愣是没向外人透出半点口风,可谁又能想到朱家人竟然会这么恶毒,就为了不让人说三道四,就要毁了她?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朱家的遮羞布给扯下来!
江绵站在门口动也不动,整个人宛如晴天霹雳,一把甩开黄春玲的手难以置信的开口:“玩笑话?黄姨!这话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做玩笑话?还有张婶儿说朱斌已经结婚是啥意思?我们俩可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这么多年你们从我家连吃带拿可没少客气,要是没这门亲,你们朱家凭啥白吃白拿我们家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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