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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来的父子捂不热,放手后他慌了霍时砚景妍最新章节

萍萍要暴富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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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景妍说着,心头不知怎么的生出几分痛快,“我认真的。”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很快,霍时砚挂断了。景妍撂下手机,双目微红地轻笑了一声。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霍时砚应该不会再那么执着了。正想着,景妍忽而听到旁边传来极轻的开门声。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袁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站在次卧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她。景妍的表情立时变得温和,朝着袁西西快步走了过去。“西西!”景妍笑意温柔,蹲身揉了揉袁西西的脑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袁西西迟疑着,良久说出了来这儿的第一句话:“景阿姨......”小姑娘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不安:“您,您要做我的新妈妈吗?”景妍诧异片刻,而后声音越发柔和:“对呀,西西愿意吗?”袁...

主角:霍时砚景妍   更新:2024-12-27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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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时砚景妍的其他类型小说《舔来的父子捂不热,放手后他慌了霍时砚景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萍萍要暴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景妍说着,心头不知怎么的生出几分痛快,“我认真的。”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很快,霍时砚挂断了。景妍撂下手机,双目微红地轻笑了一声。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霍时砚应该不会再那么执着了。正想着,景妍忽而听到旁边传来极轻的开门声。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袁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站在次卧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她。景妍的表情立时变得温和,朝着袁西西快步走了过去。“西西!”景妍笑意温柔,蹲身揉了揉袁西西的脑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袁西西迟疑着,良久说出了来这儿的第一句话:“景阿姨......”小姑娘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不安:“您,您要做我的新妈妈吗?”景妍诧异片刻,而后声音越发柔和:“对呀,西西愿意吗?”袁...

《舔来的父子捂不热,放手后他慌了霍时砚景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对。”景妍说着,心头不知怎么的生出几分痛快,“我认真的。”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很快,霍时砚挂断了。

景妍撂下手机,双目微红地轻笑了一声。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霍时砚应该不会再那么执着了。

正想着,景妍忽而听到旁边传来极轻的开门声。

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袁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站在次卧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她。

景妍的表情立时变得温和,朝着袁西西快步走了过去。

“西西!”景妍笑意温柔,蹲身揉了揉袁西西的脑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袁西西迟疑着,良久说出了来这儿的第一句话:“景阿姨......”

小姑娘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不安:“您,您要做我的新妈妈吗?”

景妍诧异片刻,而后声音越发柔和:“对呀,西西愿意吗?”

袁西西似乎忸怩着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但在景妍温柔的目光之下,她还是鼓起勇气,道:“景阿姨你,你要离婚了吗?是不是因为西西?”

景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袁西西似乎以为自己的猜想成真,连忙道:“景阿姨,西西可以去福利院,你不要因为西西离婚,西西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小姑娘越说眼睛越红,说到最后眼泪绷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西西,西西很谢谢景阿姨,景阿姨找到了妈妈,但西西,不想给景阿姨添麻烦......”

袁西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景妍看着她,也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紧紧地抱住袁西西,轻声道:“放心西西,阿姨不是因为你才离婚的。阿姨是为了......是为了自己。”

“西西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阿姨一定会照顾西西的。因为......”

因为这算是她欠袁丽的。

景妍哄了好一会儿,袁西西才堪堪止住眼泪。

“好了,西西要乖乖的,不能哭了哦!”

景妍给袁西西擦着眼泪,见袁西西乖巧点头的样子,心里也酸软的一塌糊涂。

她正想问袁西西早餐想吃什么,忽而房门被人砰砰敲响。

“妈妈?你在吗?!”

景妍惊讶回头——

怎么是霍星霖的声音?

景妍迟疑着过去打开了房门。

只见霍星霖站在门口,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怒,不等景妍说话,他便径直往里走,一面走还一面张望。

而跟在他身后的,自然是霍时砚。

景妍这时才反应过来,微恼着呵斥了一声:“霍星霖!你干什么?”

霍星霖充耳未闻。

他进到屋子里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方才自己紧急躲起来的袁西西。

他眼睛大睁,转头质问地望着景妍,大声道:“你是因为她才离家出走的,是吗?”

霍星霖的眼睛里都是埋怨,霍时砚虽然无甚反应,但景妍看得出——

这父子俩此时对自己有多么的不满。

景妍快步过去,将吓得浑身发抖的袁西西护在身后,厉然地望着这父子俩。

“这里是我家,现在,请你们两个出去,否则的话我就报警处置!”

“报警?”霍时砚冷笑出声,“景妍,我看你是真的失心疯了。”

景妍目光冷然,“对,我就是失心疯了!既然如此霍总不赶紧跟我离婚,还在等什么?”

话音落下,景妍身后的袁西西忽然抓紧了她的衣角。

“景阿姨,你别跟叔叔吵架......”

景妍心中微紧,转身看向袁西西,片刻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西西别怕,你先回房间去。”

袁西西迟疑片刻,听话地转身准备回去。

就在此时,霍星霖忽然冲上前来,推了一把袁西西。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孩子?为什么跟在我妈妈身边?!”

袁西西年纪小,脚下一个不稳,当即被推的摔倒在地。

景妍神色骤变,“阿霖,你干什么?!”

霍星霖充耳未闻,满面愤怒,还想上前去,景妍二话不说,一把拽开了霍星霖,连忙去扶袁西西。

“西西你没事吧?”

她全然没注意,身后的霍星霖踉跄着向后倒去。

下一秒,只听一声惨叫——

“啊!”




三天后。

第一次庭审如约开始,景妍却被张主任留在了律所。

“小景呐,不是我不让你去哈!你这会儿正好闲着,资料库里好多陈年旧案的卷宗都该扔了,你理一理。”

景妍简直气笑:“张主任,这种实习律师都不干的事,你交给我?”

张主任一脸欲言又止,端的是一副为难相,跟那天告诉她案子转交给方子渝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见状,景妍明白了。

又是霍时砚!

是他让张主任故意拦着自己,不让她去庭审!

景妍愤怒不已,想打电话质问霍时砚,就在此时,律所大门口却传来嘈杂声。

她疑惑出去,却见今天去旁听性侵案的几个律所同事回来了。

方子渝提着公文包站在其中,见了景妍微微挑眉:“景律师,跟你说一下,这桩案子——败诉了。”

景妍瞳孔倏地大睁:“怎么可能?”

从开庭到他们回来才不过四十分钟!连人证物证都未必能过完!

怎么就败诉了?!

方子渝耸耸肩,一脸没所谓的表情。

景妍眉心跳动,下意识地转身出了律所。

张主任紧赶慢赶地在后面叫她,景妍充耳未闻。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车赶到了受害者家里。

受害者姓张,住在一处老破小住宅区,这里人员稀少,家家户户都彼此相识。

景妍刚到受害者家楼下,就有人认出了她:“诶,你不是给袁丽打官司的律师嘛?你找她啊?”

“对!”景妍微微喘气,她不知怎么眼皮跳得厉害,“袁丽她人呢?”

“刚刚带着女儿出去了,往西边去啦!”

景妍的心倏然沉入谷底。

她来过几次这里,所以知道——这片住宅区的西边,是护城河。

景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片护城河的,只知道等她抵达的时候,河边隐隐传来幼童撕心裂肺的哭声。

景妍的腿都软了。

眼前有什么模糊了视线,她循着声音找去,就看到袁丽那才上幼儿园大班的女儿正站在河边,嚎啕痛哭着。

河面上,漂浮着一件鹅黄色的外套。

景妍认得,那是袁丽常穿的一件衣服。

——

等景妍安顿好受害者袁丽的女儿,重新回到律所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

她的形容近乎潦草憔悴,一双眼睛通红,头发也散乱着搭在清丽的眉眼间,眸底满是冷意。

方子渝瞧见她,轻笑了一声,“哟,景律师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狼狈?”

景妍一步步上前,答非所问:“方子渝,袁丽跳河自杀了,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旁边原本准备看两人热闹的律所同事瞬间骇然,都噤声不敢言语了。

方子渝微怔,片刻后又理直气壮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袁丽的律师,这桩案子人证物证俱全,按理被告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性!但今天开庭四十分钟就判了败诉,你说跟你没关系?”

景妍越说越痛,双目充血死死瞪着方子渝:“你的良心去哪儿了?”

方子渝恼羞成怒,咬牙道:“袁丽自己不检点,勾搭了人家有钱公子哥不说,还要上诉反咬一口!现在跳河不就是心虚?跟我有什么关系?”

景妍的手攥紧,语声发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她自己不检点,跟我——啊!!”

只见景妍一把揪住了方子渝的头发,一脸狠厉拎着她走到了墙边,抓着方子渝就往墙上撞。

方子渝痛叫着,嘶声咒骂:“贱人,你疯了是不是?!”

“都是女人,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景妍怒火攻心,想起袁丽女儿的可怜模样,眼泪又大颗大颗砸下来,“那我现在弄死你,是不是也能说你是案子败诉没脸活,心虚自杀了?!”




“你想出院?”电话里,男人低沉沉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混在将暗未暗的夜色里,竟让人生出两分温柔的错觉,“你身体还没好,最好多住几天。”

景妍恍惚了一瞬,心底漾开层层涟漪。

有多久,没听到霍时砚的关心了?

大概是方子渝从国外回来,和她进入同一家律所,并且时常以“好兄弟”的名义,出现在霍时砚身边之后吧?

那会儿景妍和霍时砚结婚不过刚半年,对他这个从小认识的异性,并没有多大防备。

毕竟她大大咧咧的,时常以兄弟自居。

可渐渐地,景妍发现她经常借着朋友的名义,和霍时砚产生亲密的举动,并且有意无意的离间他们夫妻的关系。

女人的直觉,让景妍开始防备,但这时候已经晚了。

霍时砚和霍星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偏向方子渝,并且对她有厌恶和忽视。

哪怕是......她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想让霍时砚回来陪陪自己,也被拒绝了,只因为那天是方子渝的生日聚会。

从回忆中抽离,景妍只觉有些可笑,她淡淡道,“我手里还有官司要打,没时间多住。”

“你在跟我闹脾气?”霍时砚问着,语气里却带着笃定。

换做往常,景妍必然会急急解释一堆,可今天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整个人好似泡了水,拉着她沉沉往下坠,也拉的她没了开口的念头。

“霍时砚,我不需要你一时兴起的关心。”她冷声道。

“......”

两相沉默间,霍时砚再次开口,“我明天下午去接你。”

丢下这句话,他兀自挂断。

景妍早就习惯了他的作风,无波无澜的将手机递回去。

隔天,她并没有等霍时砚来接,而是自己早早办理了出院手续,就打车前往出入境管理局办理签证。

中途她接到了霍时砚助理的电话,询问她去向,在得知她出院后,只说了句“您注意安全”就挂了。

她这个霍太太不受重视,连带着助理也看轻她两分。

签证办理的很顺利,景妍回到家,时间也才将将过十二点。

她身体还没痊愈,早上到处跑了一通,已经有些疲倦,本想回家再补个觉,没想到打开门闻到了一阵饭菜香。

厨房方向隐约传来说话声,景妍有些奇怪,正想过去查看情况,突然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站在门口,欣喜出声,“景妍,你回来了?”

是方子渝。

她穿着件酒红色真丝衬衫,搭配黑色职业一步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栗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看起来明艳又张扬。

景妍垂眸,扫过自己一板一眼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确实显得寡淡无味。

也难怪霍时砚他们更喜欢方子渝了。

她暗嘲的想着,抬眸间难掩冷色,“你怎么在这?”

方子渝快步过来拉她,“我听说你今天出院,特意做了一桌饭菜,庆祝你出院呢,快来,别让大家等着。”

她将景妍拉进餐厅。

景妍这才发现,里面还有六七个霍时砚的朋友,正你推我搡的开着玩笑,看见她回来,笑容顿时一收,气氛也没了刚刚的轻松。

方子渝道,“昨天我听说阿霖害得你煤气中毒住院了,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这么做,我已经说过他了。”

一举一动间,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景妍没说话,眼尾一抬,朝楼梯方向看去,就见霍时砚穿着身墨色衬衫西裤,神色温淡的往下走,身后跟着霍星霖。

他今天穿着件白色短袖,胸前印着个可爱的小熊,下面搭配浅蓝色牛仔裤,衬的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越发软糯可爱。

可他以前从来不肯穿这种衣服的。

霍星霖自打懂事以来,处处都以霍时砚为榜样,穿着方面也喜欢往成熟稳重了挑,这种充满童趣的衣服,在他眼里只有幼稚。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没时间陪你玩这些幼稚的过家家游戏。”

霍星霖曾皱着眉,将她买的衣服都丢进垃圾桶里。

景妍从回忆中抽离,看着渐渐走近的霍星霖,心底最后一丝不舍也彻底放下,不是所有血缘亲情,都如世上描绘的那样坚不可摧。

“子渝阿姨。”

霍星霖走近,看也没看景妍,径自走向方子渝。

方子渝眼底泄出两分不太明显的得色,她扬起笑容,牵住霍星霖的手,“阿霖,还记得刚才怎么答应阿姨的吗,快跟你妈妈道个歉。”




没两秒,他面色突变,急匆匆回来道,“子渝刚刚遭遇被告袭击,我得马上过去。”

“什么?”霍星霖急的不行,“子渝阿姨怎么样了?爸爸你快带我去医院。”

霎时间,父子俩的关注点都落在了方子渝那边。

他们走的迅速,压根没给景妍反应的时间,等回过神,便只剩了她留在原地,摄影师愕然道,“这......照片还拍吗?”

看来,这一家三口的合照,注定是拍不成了。

就像他们的即将迎来的结局那样。

景妍心底涩意攀生出了枝枝蔓蔓,缓慢无声的缠裹住她心房,她回头,平静勾唇道,“拍吧。”

她只拍了一张,便也跟着离开欢乐谷。

景妍银行兑换了的外币,又将剩余还没来得及办完的手续处理好,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马上就要离开了,有些东西都该提前收拾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打开手机,正好刷到方子渝发的朋友圈,背景是在医院,她身穿病号服坐在中间,霍时砚和霍星霖陪在左右。

看起来,像极了一家三口。

景妍笑笑,顺手点赞,便没有再关注。

霍时砚和霍星霖是夜里快十点才到家的,他安置好霍星霖,回到房间看见景妍靠在床头看书,下意识解释,“抱歉,今天事发突然,欢乐谷下次我们再去。”

景妍垂着眼,无波无澜的应声,“好。”

她明明没有闹脾气,可莫名让霍时砚觉得有些烦躁。

他左右看看,视线落在床头的台历上,发现25号被红笔圈出来,不由得问道,“25号是什么日子?”

景妍顿了顿,找了个借口:“到时候要出差。”

出差?

霍时砚眉头紧蹙,“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是哪里的案子?”

景妍合起书本,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都是讥讽:“问这么多,是又想把案子送给方子渝?”

霍时砚的表情瞬时变得极差。

他隐忍良久,冷声反问道:“那桩性侵案给了方子渝,你不高兴?”

景妍简直要气笑了。

她何止不高兴,她现在甚至想给霍时砚两巴掌。

跟霍时砚结婚这么多年,景妍一直意味他只是天性冷淡,不会体贴人,如今她算是明白了,霍时砚只是不爱她而已。

景妍疲惫地闭上眼睛,满面的倦怠:“霍时砚,你明明知道我很看重那桩案子,性侵那个女孩儿的人权大势大,眼下贸然把案子卷宗转给方子渝,你知道中间会出多大的纰漏吗?你又知道有多少空隙会让那个被告可钻?”

霍时砚为了他的方子渝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景妍不在乎;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儿有可能胜诉的机会,被毁在别人手里。

“既然知道被告人权势大,那你就该老实一些。”霍时砚眸光漠然,“而不是这么不识好歹。”

景妍怒极反笑。

“我不识好歹,对,的确。”

景妍啪的一声将书放到床头柜,下床快步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那也请霍先生你识好歹一些,去书房睡吧。毕竟我已经提了离婚,不管你同不同意,现在都得尊重我的意愿——我不想跟一个即将成为我前夫的人同床共枕。”

霍时砚一言不发,只是离开卧房的时候,脸色黑沉如水。

这还是景妍第一次见他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

如果是以前,她高低得想三天霍时砚到底怎么了。

但如今,景妍不在意了。

她受够了。

回到床上,景妍定闹铃睡觉——

她得养精蓄锐,三天后就是性侵案第一次庭审;虽然她不能为原告当事人辩护,但她一定会出庭,等待结果。

哪怕有一丝胜诉的希望,景妍都不会放过。

入睡之前,景妍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桩案子认证物证俱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位权大势大的被告人。

但对方再怎么样,难道还能当庭抵赖那些证据不成?

怀着这微薄的自我安慰,景妍沉沉睡去。




一股怒火猛地从心底蹿起,霍时砚一把掐住她下颚,眼底云雨欲来,“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阿霖不过孩子心性,你身为他母亲,居然也要斤斤计较?”

“更何况,他不是跟你道歉了?”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险些丢失的一条命,仅仅是个句道歉就可以揭过的。

饶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景妍此刻眼眶还是难掩酸涩,到底是放在心底十多年的人,骤然要放弃,无异于是剔骨刮肉,丢弃半条命。

可再怎么难,她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她还年轻,不能将剩下的半条命,也陷进这无望的沼泽里。

“你就当我这个母亲,不够尽职尽责吧。”景妍笑笑,想起什么道,“更何况,现在不是有方子渝代替我行使职责吗?”

“景妍!”霍时砚沉声怒喝。

景妍心头颤了颤,还是强撑着没有露怯。

霍时砚面色更是黑沉,犹如研开的墨,他凉凉看着景妍,片刻后,丢下句,“离婚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提。”

他甩门而去。

没了霍时砚的逼视,景妍才觉一口气缓了过来,她踉跄着跌坐在床边,重重呼出口气。

忽然,她抬头看向门口。

霍星霖对上她视线,别别扭扭的走到她面前,紧紧绷着的小脸上,罕见的透出股局促来,他抬手,露出中指上的伤口。

应该是被刀划伤的,已经提前处理过,没有再往外渗血。

景妍抬头,静静等着他下文。

霍星霖迟疑片刻,问,“你真的要走吗?”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她答。

许是这句话戳到了他痛处,霍星霖忽然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想你留下来吗?要走就走,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

他扯着嗓子喊完,拔腿就跑。

景妍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片刻后,轻叹一口气,恐怕这父子俩都没将她离婚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也没看过离婚协议的内容。

她明明写了,放弃抚养权。

景妍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当中,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开始整理GR那边传过来的案件资料。

在看到时间期限的时候,她想到什么,将一本日历拿出来放在床头。

景妍将八月二十五号的日期圈起来,然后划掉今天的日期。

还有二十九天,她就要离开了。

......

三天后,景妍重回律所上班。

刚进律师事务所,她就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并且得知她手里的“性侵”案件被转交给方子渝负责。

“为什么?”景妍控制不住情绪,“这案子,明明一直以来都是由我负责!”

这案件转到律所时,因为涉案人员身份特殊,谁也不愿意接手,毕竟对方是本市出了名的富二代,仗着家里撑腰,到处惹事。

现在更是嚣张到看中了酒吧兼职的女孩,就直接将人拖到包厢里强行侵犯,索性那女孩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出来后直接找律师对她提出控告。

景妍痛恨这种败类,接手了案件。

最开始,案件进展很艰难,因为有那边的出手打压,无论是搜证还是庭审,都处于劣势,是景妍三个月来不眠不休,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才终于迎来转机。

眼看着就要胜诉,突然要她将案件移交出去,等于是辛辛苦苦种棵树,却亲手将果子送了出去。

凭什么!

她不服!




二十一岁,景妍和霍时砚结婚。

二十二岁,景妍生下了霍星霖。

霍星霖和霍时砚很像,总是冷漠少言,和她不太亲近,却和另一个名叫方子渝的女人联系紧密。

过去的每一天,她都会早起给他们父子俩炖上一锅汤。

可这天,霍星霖为了让方子渝去参加家长会,不惜往她喝的水里下安眠药。

炖在灶上的补汤扑灭了火,造成煤气泄露。

景妍死里逃生,忽然有些倦了。

她将离婚协议书递给霍时砚,“我们还是算了吧。”

*

“病人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最近几天注意清淡饮食......”

耳边传来护士忽远忽近的声音,消毒水的味道伴随着漂浮的意识,强行挤进脑壳,疼的景妍睁开了眼。

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余光里,是熟悉的两道身影。

“霍星霖,是谁教你对自己的母亲下安眠药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学校要开家长会,我不想她去,她只会给我丢脸。”小小的身影背对她而站,语气满是倔强。

霍时砚面朝我站着,穿着一身墨色西装,身子笔挺,本就清隽立体的五官,在日光下好看的令人恍神。

他声音沉凉,“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是她自己蠢,炖汤都不知道关火。”霍星霖语气里带了哽咽,“她一点都没有子渝阿姨好,她只会骂我管我,不像子渝阿姨,会给我买零食,带我出去玩。”

“她这样的土包子,死了才好!”

最后半句话,如同尖锥般,快而猛的刺进景妍脑门,强烈的剧痛让她混沌的思绪倏而清醒,旋即整个人像是被生生丢进了冰窟当中。

凉意沿着四肢百骸,嵌进她的心脉。

她蓦的抓紧床单,死死克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多可笑啊,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却处处嫌弃她丢脸,甚至为了让他口中的子渝阿姨代替她去参加家长会,不惜在她牛奶里下药。

景妍没有任何防备,喝完就晕死过去。

厨房里为霍星霖炖着的补汤很快溢出锅,扑灭了灶火,导致煤气泄露,若非保安听到厨房警报器响起进来查看,她恐怕就要死在这次的煤气泄露当中。

景妍想,她或许该放手了。

她掩去满眼倦怠,抬头正好撞进霍时砚眼中。

男人看到她苏醒,冷沉的眸色闪动,下意识往这边挪动了半分,却又很快顿住了,视线落到霍星霖身上,“霍星霖,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失望,回去反思一下,再有下次......”

他说着一顿,“我霍时砚不要这种冷血无情的儿子。”

霍星霖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突然被教训,骤然委屈起来,他扭头,看到已经苏醒的景妍,先是一愣,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丝丝心虚和恼怒。

他狠狠瞪了一眼景妍,拔腿就跑。

景妍下意识被牵动了心神,想要起身追过去,可转瞬间,脑海里就响起霍星霖的话,于是生生顿住了动作。

他这会儿,应该更喜欢子渝阿姨过去陪着。

霍时砚走到床边,看着景妍仍旧苍白的面色,眉头微蹙着道,“你感觉如何?”停顿片刻,又道,“阿霖还小,这次也不是故意的,你别跟他计较。”

小吗?

景妍思绪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已经九岁了,在霍家的精英教育下,不仅掌握了三国外语,甚至能跟着霍时砚看财经日报。

他甚至能分清自己的喜好,想要新的妈妈,哪里是一句小能解释的?

多年夫妻,霍时砚自然看出景妍的情绪不对劲,他语气微微和缓下来,“不过阿霖也没说错,身为霍夫人,平时也该注意言行打扮,否则出去了平白让人笑话。”

“既然阿霖喜欢子渝,你就多向她学学。”

霍时砚的话,像是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景妍脸上,他说霍星霖冷血无情,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涩意从心底一圈圈的泛开涟漪,她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更是变得惨白若纸,窒闷和晕眩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

“他喜欢方子渝,你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当这个母亲?”她静静的看着霍时砚,轻声嘲讽,“反正,你们也早就名副其实了。”




景妍将小小的袁西西抱在了怀里,准备带她回去。

这个年纪的孩子睡觉不容易被吵醒,但袁西西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轻轻地颤动。

直到景妍抱着她上了车,小女孩儿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景妍下意识地垂下目光,正与那双满是惶然和惊恐的大眼睛对上。

不知怎么的,景妍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温声细语道:“西西,你好呀,还记得我吗?我是景妍阿姨。”

袁西西大眼睛定定望着景妍,良久眼睫微颤,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里,毫无征兆地滚落两行泪水。

见状,一股酸意瞬间涌上景妍的鼻腔。

她将袁西西紧紧抱着,哑声道:“西西,没事了,没事的......我在呢,以后景阿姨照顾你,好不好?”

袁西西始终没有说话。

景妍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一处私宅。

这里是她跟霍时砚结婚之前,霍时砚给她的所谓“聘礼”。

这些年她手上虽然有钱足够买更好的房子,但景妍之前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

毕竟那个时候,景妍还没想过,自己会跟霍时砚走到离婚这一步。

房子是景妍早就找人收拾干净的,原本想着去国外之前,她可能需要一个地方短暂安身,这里就正正好,等走后再将房本还给霍时砚。

但眼下有了袁西西这个小小的意外,景妍便开始思索着另寻住处了。

毕竟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万一中间霍时砚想要回这房子,她总不能带着西西一起狼狈搬家。

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安顿袁西西去次卧睡下,景妍在客厅找短租的房子,同时开始整理收养袁西西的各项资料。

但是越整理,景妍越觉得头疼。

她要在一个月内办完之前GR事务所发过来的妇女权益案,还要给袁丽翻案,最重要的是,与此同时她不仅要办好收养袁西西的手续,还要将袁西西一起带去国外。

种种事情,实在太繁琐。

景妍想到最后头疼不已,竟坐在桌前熬了一个通宵。

天亮的时候,窗外响起清泠泠的鸟叫声。

景妍疲惫地转头,看了眼天光,头疼不已地捏了捏眉心。

就在此时,电话响起——

是霍时砚打来的。

景妍眸光微冷,当即就想挂掉。

但是下一秒,景妍忽而想到什么,还是接听了。

“景妍。”霍时砚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带着惯常的不容置喙,“你清醒了吗?冷静了吗?”

景妍已经没了跟霍时砚斗嘴的力气,甚至懒得指摘他话语中这令人厌恶的颐指气使。

她淡淡道:“霍时砚,我接下来几天会很忙,所以没空第一时间回去收拾,还请你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后天下午三天我会回去收拾,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霍时砚的情绪总算是有了起伏。

隔着电话,景妍都能听出霍时砚语气里的怒意。

“我上次说过了,离婚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提!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

景妍嘲弄地笑着,“你还有底线吗?”

她以为,在霍时砚精神出轨方子渝的时候,在霍星霖不止一次的跟霍时砚提出,想要方子渝当自己妈妈的时候,他们父子俩的底线,早就没了呢。

“霍时砚,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在不满什么。”景妍嗤笑,“我们离婚,你跟方子渝双宿双飞,这不是双赢的事情吗?”

霍时砚近乎烦恼地反问:“到底哪里让你认为,我跟方子渝有不正当关系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景妍闭了闭眼,疲惫将她吞噬,没有了辩论的欲望。

“那就当是没有吧霍时砚,你就当我是累了,我不想再跟你做夫妻了,可以吗?”

“我想离开你,我不想继续这段婚姻了,我甚至连霍星霖都不想要了,这样够了吗?”

电话里,霍时砚的呼吸声忽而粗重起来。

良久,他语气莫测,一字一句问道:“景妍,你认真的?”




说完,景妍手下丝毫不松力,越发使劲地揪着方子渝的头发往墙上撞。

周围的同事面露惊骇,傻站在原地不敢上前阻拦。

方子渝一边挣扎,一边痛叫道:“快来人,来人啊!景妍疯了!快拉开她!”

同事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劝阻。

然而景妍双目赤红,无边的愤怒将她裹挟,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几个人上前拉她都被她一手甩开。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两道声音——

“景妍?!”

“妈妈?”

熟悉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景妍抬起猩红的眸子看去,只见霍时砚和霍星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此时,父子俩均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像是看疯子一样望着景妍。

景妍微微喘着气,神思有一瞬的恍惚。

霍时砚见状,上前一把打开了景妍的手。

“时砚!”

方子渝哭叫着扑进了霍时砚的怀中。

霍时砚张着手,并没有去抱方子渝,但这一幕落在事务所的同事眼中,众人纷纷都望向了景妍,眼中或多或少生出几分类似同情的情绪。

景妍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定定地与霍时砚冰冷的目光对上,一颗心早都寂然——

她早该明白的,霍时砚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方子渝。

是她执迷不悟。

“时砚,阿妍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想弄死我......”方子渝此时啜泣着开口,看着楚楚可怜,“难道是因为你把性侵案转给我,她嫉妒了吗?”

霍时砚像是稍稍回过神,他扶着方子渝站好,垂眸问道:“你没事吧?”

方子渝瞧着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她额头红肿,精致的卷发此时也乱成一团,瞧着实在不像样。

“我没事,就是希望阿妍......”

方子渝含泪看向景妍,抽泣道:“阿妍你别生我气,大不了下次再有重要的案子,我第一时间让给你就是了。”

景妍冷笑一声,“方子渝,你还真是会转移重点。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果不是因为——”

“妈妈!”

霍星霖稚嫩的声音响起,蓦地打断了景妍的话。

“不管怎么样,你打人肯定是不对的!”

“你看子渝阿姨的额头都肿了!你应该跟子渝阿姨道歉!”

霍星霖的拳头紧捏着,还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不会隐藏情绪,眼中明晃晃的厌恶,如同又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景妍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虽然早都知道,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早都讨厌她到极致,恨不得她立刻消失,但是从霍星霖眼中看出如此明显的厌恶,景妍还是头一次。

她移开目光,长睫颤抖着微垂:“好,很好......”

再抬眸时,景妍已然平静许多,她望向霍时砚,缓缓道:“霍时砚,你也觉得是我的问题,对吗?”

“即使你的方子渝把一桩本该胜诉的案子败诉,间接害死了当事人,你也觉得,是我的问题,对吗?”

霍时砚眸光冰冷,一言不发。

但景妍看得分明,他眼底深处,满是对她的不耐。

景妍兀自点点头,喃喃自语般:“好,我知道了。霍时砚,我们就快离婚了,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通知你一下——”

“今天晚上我就会搬出去,正式给你们一家三口腾地方!”

语罢,景妍不再管霍时砚和霍星霖的表情,径直离开。

路过霍时砚的时候,景妍的手腕被霍时砚一把抓住。

她微微侧首,讥讽挑眉:“怎么,还有什么话想说,霍先生?”




半个月前,景妍因为痛经,在手机里和霍时砚哭诉了两句。

当天中午去找霍时砚吃饭时,意外发现他车里放着个暖宫带,她心底生出暖意,以为霍时砚到底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可就在她满心欢喜等着霍时砚将东西给自己的时候,当天下午却看见那暖宫带出现在了方子渝身上。

她甚至跑到自己面前来炫耀的霍时砚的体贴。

“景妍,你老说时砚粗心,我看他挺体贴的。”方子渝笑着说,“昨天我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肚子疼,今天就给我买了暖宫带。”

“对了,你脸色怎么有些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景妍所有思绪在看见暖宫带的瞬间,都迅速崩塌瓦解,她回到家里,连声质问霍时砚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身为有妇之夫,难道不应该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吗?

可是霍时砚却冷着脸,斥责她思想龌龊,他不过把方子渝当朋友,更何况,她向来以兄弟自称。

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方子渝会乐此不疲的到她面前炫耀?

霍时砚认为她无理取闹,再懒得解释,两人也从那天冷战至今。

“景妍,你又在发什么神经?”霍时砚忍无可忍,“我说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非要用龌龊的心思揣度我们?”

“是不是朋友,你心里有数。”景妍冷冷丢下这句话,阖眼休息。

“......”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半晌后,霍时砚注意到她面色有些苍白,伸手想探她额头温度,“是不是不舒服?”

景妍偏头避开他的触碰,低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霍时砚停顿半晌,才收回落空的手,他顺势将一部手机放在床头,“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护士。”

话落,他又道,“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景妍没有说话,直到房门关合声响起,才拿过床头手机查看。

一解锁,屏幕上跳出三十多个未接电话。

没等查看,电话铃声响起,是之前合作过的GR事务所的电话,因为比较看好景妍的能力,这段时间想要吸纳她进团队。

不过他们总部在国外,如果同意,以后将会有很多时间在飞机上度过。

景妍是民事律师,近两年方向逐渐转为离婚诉讼,论发展前景,自然是跳槽到他们团队更为客观,但她考虑到霍星霖,还是忍痛放弃了这个机会。

现在想想,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我感动的牺牲罢了。

景妍接起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欣喜的声音,“景律师,你终于接电话了,关于工作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们这边是诚心......”

“好,我答应。”

“什么?”许是她答应的太快,那头反而愣了两秒,继而欣喜道,“你同意了?太好了。”

他像是生怕景妍反悔似的,连忙说道,“你放心,工资待遇方面,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正好目前有个妇女权益被压榨的案件,是景律师你最擅长的方向,可以直接交给你接手。”

“好。”景妍没有异议,“麻烦你稍后将资料发过来,另外,我目前手里还有一个性侵案件,需要等处理好,再正式去贵公司报道。”

“没问题,不过这案件有时效,必须在下月25号前完成。”对方提醒。

“没问题。”

挂断电话,景妍手机“叮”的一声,进来封新邮件,点开后发现是一份劳务合同,只等她确认无误,就可以找机会去签字了。

她看完,回复了邮件。

处理完手头事物,景妍仅存的精力消耗殆尽,她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度醒来,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床头小灯亮着,映出正在角落里忙活的身影,是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你是?”景妍皱眉。

那人回头,笑着解释,“太太醒啦,我是霍先生给您请的护工,过来照顾您的。”她说着,迎过来道,“你这会儿要吃饭吗,我带了山药粥过来。”

景妍缓了缓神,出声道,“好。”她说完,想起什么,“对了,麻烦明天早上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护工犹豫,“会不会太快了?”

景妍摇头,“我心里有数。”

护工迟疑着走出去,片刻后举着电话回来,对她道,“太太,先生有话要跟你说。”

景妍下意识拧眉,她此刻并不想和霍时砚有什么接触,但人是他请来的,有点风吹草动先汇报给他也正常。

她轻呼口气,接过手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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