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间离医院上班的时间将近,宋惜月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作为母亲,她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让她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她做不到。
周斯年不给她生路走,她便自己找路走。
宋惜月抚摸上小腹,低声说道:“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不再犹豫,起身拿起行李箱,随便抓起几件衣服就塞进去了,她拿了周斯年送给她最贵的一个包,一个人拖着一堆行李跑下楼去打车。
一夜未眠,一上车她就睡了过去,梦里,有个孩童的声音一直在喊她妈妈,让她救救自己。
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她的飞机早就起飞了,出租车停在市医院大门口。
车窗外站着一群黑衣人,她认识这些人,都是周斯年的保镖。
她才明白自己所有的行踪都被周斯年掌握了,他想要她死,她便真的找不到活路。
黑衣人粗暴地把她拽下车,丝毫不管她的手被擦伤,她像只待宰的羔羊,被人举到了案板上。
但她拼命挣扎,这次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
她十分确信,刚刚梦里的孩童就是自己的人孩子在求救。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是违法的。”
“违法?”
周斯年冷笑着从黑衣人身后走出,他每近一步,宋惜月便能感到身边无形的威压在变强。
她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男人。
“宋医生,是不是忘记了买机票的钱怎么来的?”
周斯年没想到她竟然想用法律来威胁她,他丝毫不惧,如果事情涉及到法律,那宋惜月一辈子都别想从牢里走出来。
她倒卖药的行为,他了如指掌,如果警察介入这件事,他不介意让她的罪行昭告全世界,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肮脏的过往。
但他现在不想这样做,并不是多么爱她,而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和这种不堪的女人在一起过。
宋惜月被押着走进医院,她试图用头发遮挡住自己的脸,但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宋医生怎么和周总在一起啊?”
“听说昨晚周总在医院预约了人流手术,不会是给宋医生安排的吧?”
因为是出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加上医术精湛,宋惜月在医院里面颇有几分名气,同事佩服她,患者敬仰她。
可今天过后,她做人流的事情传出去,她这些年努力得来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场泡影。
但她不过只做错了一件事。
“斯年,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看在我们过去……”她扭过头,乞求地看着周斯年,但男人的神色依旧冷漠。
“我们从来没有过去。”
宋惜月如跌冰窖,周斯年的狠心彻底把她推入万劫不复。
他这么狠心,竟然否认了曾经的一切,那她的这三年又算什么?
被按在手术床上的那一刻,宋惜月还在不停挣扎,主治医生扭头去和周斯年说她的情绪太激动,只能注射麻药,但大量的麻药会留下后遗症。
周斯年掐灭了手上的烟,冰冷的嗓音响起:“不做全麻,出了人命,我会负责。”
冰冷的针头刺入她的皮肤,她身躯一点点麻木,她试图闭上眼睛,但头顶的手术灯太亮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术刀白进红出,她的心脏还在跳,但却已经感不到痛了。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她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突然涌上来一群媒体记者。
“宋小姐,请问你对做小三有什么感想?”
“周总一直洁身自好,请问你是用什么办法爬上他的床?”
“这个孩子是周总的吗?
还是你为了破坏周总的婚姻刻意捏造的呢?”
她抬手想捂住脸,但麻药劲没有过,她只能任由话筒触到嘴唇,照相机在脸上乱拍,她缓缓流下泪水,抬眼去寻那个熟悉的男人,却看见他在角落里用唇语骂她活该。
她知道记者是周斯年找来的,她也知道记者提出的问题全是周斯年的意思。
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向谢棠证明,是她用尽手段勾引了他,而不是他犯了错。
宋惜月承认自己是动了手段,可周斯年明明有拒绝的机会,却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麻药劲刚过,病房门忽然被人踹开,带头的贵妇人不屑地看着她。
她认识这个人是她那豪门老爹的正牌妻子。
“杂种,我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竟然还把你留着。”
贵妇人一看到她,就冲上来扇了她两巴掌,她被打出了血,但贵妇人不愿意放过她,揪住她的头发,继续骂道:“不愧是你妈的女儿,都一样会勾引男人一样下贱。”
“都是因为你去勾引周总,害得周夫人出走,现在周总要毁了我们家的生意。”
“贱人,真该死!!!”
她被打得半死,身上的血浸红病号服,门口的小护士才进来拉开了两个人,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她吐了口水,往她伤口上倒酒精,她痛得生不如死。
“平时看不出来,宋医生,你这么脏。”
“碰了你,都觉得晦气。”
“为了钱去上位,宋医生,你拿钱的时候爽了,有没有想过今天啊?”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日日被人折磨,就连夜里都睡不好,被隔壁男护工骚扰。
她崩溃大哭,给周斯年发去短信。
“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你如愿了,周斯年。”
她连夜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拖着一身伤,偷偷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