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中锐小说 > 其他类型 > 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后续+全文

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后续+全文

昆仑仙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急性胃穿孔。可一个不吸烟,不酗酒,没不良嗜好,没不良习惯,饮食规律,没病理反应的十五岁小男孩,为什么会得这种一般只发生在中老年长期吸烟酗酒的人身上才会得的疾病呢?这样的结果,即使是当时我们县第二人民医院有着二十年临床经验的主治医师也有些不敢确定了。主治医师反反复复查看着我拍摄的X光胸片,检查结果依然是胃穿孔,但考虑我的发病原因和发病机理,依然还是无法确定我的病情,因为如果我真的是急性胃穿孔,那就真的太罕见了,是当时我们县第二人民医院从开诊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主治医师将我的病情上报给了副院长。副院长经过与北、京协和医院主治消化内科的医学专家取得了联系。经过对我的病情的深入探讨和分析,北、京协和医院...

主角:李天术李成材   更新:2024-12-14 15:4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天术李成材的其他类型小说《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昆仑仙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急性胃穿孔。可一个不吸烟,不酗酒,没不良嗜好,没不良习惯,饮食规律,没病理反应的十五岁小男孩,为什么会得这种一般只发生在中老年长期吸烟酗酒的人身上才会得的疾病呢?这样的结果,即使是当时我们县第二人民医院有着二十年临床经验的主治医师也有些不敢确定了。主治医师反反复复查看着我拍摄的X光胸片,检查结果依然是胃穿孔,但考虑我的发病原因和发病机理,依然还是无法确定我的病情,因为如果我真的是急性胃穿孔,那就真的太罕见了,是当时我们县第二人民医院从开诊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主治医师将我的病情上报给了副院长。副院长经过与北、京协和医院主治消化内科的医学专家取得了联系。经过对我的病情的深入探讨和分析,北、京协和医院...

《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急性胃穿孔。

可一个不吸烟,不酗酒,没不良嗜好,没不良习惯,饮食规律,没病理反应的十五岁小男孩,为什么会得这种一般只发生在中老年长期吸烟酗酒的人身上才会得的疾病呢?

这样的结果,即使是当时我们县第二人民医院有着二十年临床经验的主治医师也有些不敢确定了。

主治医师反反复复查看着我拍摄的X光胸片,检查结果依然是胃穿孔,但考虑我的发病原因和发病机理,依然还是无法确定我的病情,因为如果我真的是急性胃穿孔,那就真的太罕见了,是当时我们县第二人民医院从开诊以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主治医师将我的病情上报给了副院长。

副院长经过与北、京协和医院主治消化内科的医学专家取得了联系。

经过对我的病情的深入探讨和分析,北、京协和医院主治消化内科的医学专家给出了最终结论,认为我的病情大概率是急性胆囊炎,但也不排除就是急性胃穿孔的可能,只是急性胃穿孔的概率更低。

有了北、京协和医院主治消化内科的医学专家给出的几乎确定性的结论,我也是以急性胆囊炎的病情被推进了手术室。

在我刚刚被推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正要来看我病情的副院长。

“家属签字了吗?”

副院长问主治医师。

“还没签!咱们先进行手术,再让他家属补签吧!”

主治医师说。

“那怎么行呢?不按流程办事,出了事情你负责吗?”

副院长一听主治医师的话就急了,向着主治医师大吼。

因为我的情况确实太不容乐观了,副院长也怕我死在手术台上,那样医院的责任就太大了。

“我负责!”

主治医师也很着急,同样用大吼的语气跟副院长说。

说完,用力推了一把我的床车,进了手术室,一边戴手套、口罩等卫生用具,一边碎碎念:“人都特么要不行了!不赶紧救人,还特么等着签什么破字,等签完了,人都特么凉了!”

看的出来,主治医师真的很着急,也很负责任,不惜得罪副院长,不惜冒着手术意外的风险,也要先给我进行手术。

这件事,一直让我记了几十年,每每提起,都能让我眼眶湿润。

要不是当时那位主治医师用这样的方法救了我一命,我可能现在也不能把我身上的这些故事写出来了。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面,扎绷带,打麻药,接心脑显示设备,手术立刻展开。

那个时候,我妈已经哭的不行了,整个人已经没有办法走路,独自倚在医院一楼大厅的一个长椅上。

我老叔在手术室外来回的踱着步子,看着手术室内不停进出的护士,也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看我进手术室前的状态,他已经没有办法确定我是否还能够活过来了。

两个小时后,我被在手术室里面推了出来。

我老叔赶紧上前问:“医生!怎么样!”

我的主治医师摘掉口罩,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急性胃穿孔,手术很成功!不过也幸亏手术及时,如果再晚两分钟,那就不行了!”

“太谢谢你了!医生!”

我老叔握住我的主治医师的手,表示感谢。

到了这一刻,我老叔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手术后的我,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粗细不同的各种管子:导尿管、胃管、引流管、输氧管、输血管、输液管!

正常情况下,一个胃穿孔手术,不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输氧管和输血管也不是必须的,但当时的我,手术是按照胆囊炎手术做的。

在手术中,经过对胆囊的检查,并没有找到病变处,这才转而去找胃的病变处,最终才在胃上找到了病变处,如此才确定了我的胃穿孔手术。

这也是造成我输血输氧的原因。

有的人可能会说,你这属于诊疗事故,医院是要负责任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但不管怎么说,没有当时我的主治医师的坚持,我根本活不下来,我又怎么可能会去追究医院的责任呢?

至于我为什么做完手术进了重症监护室,是因为做完手术的我,依然处于高烧不退,高度昏迷的状态,所以才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些事,都是我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两天醒来后,我妈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在重症监护室昏迷的这两天,我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梦中。

我正在我家写作业,一个一身黑衣,遮头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身后。

我被他吓得一激灵,然后后退了两步,把我坐的凳子翻倒在地,有些惊讶的问:“你是谁呀?你来我家干什么?”

黑衣人缓缓上前,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说:“我还有什么心愿吗?”

我被黑衣人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的问题,也让我不仅汗毛倒立,有些害怕起来:“我......我都不认识你,你......你管我有没有心愿干......干啥?”

“你要不说,可就没有机会说了!”

黑衣人说完,一柄冷森森的带着尖刺的钢锥狠狠的扎进了我的肚子。

我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扎进我肚子里面的钢锥,双手也是自然的抓住了他钢锥的锥柄。

黑衣人手里握着锥柄,使劲儿的一转,那种如同转肠般的疼痛,几乎让我失去意识,整个身体也是向后倒去。

“妈!救我!妈!救我!”

我看着在厨房来来回回忙碌着的我妈,焦急的大喊。

可我妈就想听不到我的喊声,也看不到我倒在地上一样,依然忙碌着做饭,对我的喊声和倒地,无动于衷。

“喊吧!大声的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黑衣人阴险的笑,骑坐在我的身上,而后他握着钢锥锥柄的那只手发力,猛地挣脱开我抓着他手中钢锥锥柄的双手,快速把钢锥拔出,再度向我刺来。

这一次,他的目标很明确,是我的心脏。




二零零年一月十五日,农历一九九九年腊月初九。

是侯国明事情的第八天。

依然是早晨一大早,侯国明两口子又来了,手里提了两只大公鸡、两瓶白酒和一筐鸡蛋。

两人的气色不错,想来是昨晚的头七回魂夜,并没有意外发生,今天特地带了礼来感谢我。

在他们身后,是村子里面的邻居,在我家门前路过,还放下脚步,不停地往我家院子里面张望,似乎想看看是谁,给我家送礼来了!

“快进屋!妹子!你看你们来就来吧!还拿这些东西干啥!”

我妈接过侯国明两口子手里的东西热情的说。

而后也是向着院门外的同村大喊:“来待会儿吗?”

“不了!”

院子外的邻居见被我妈发现,尴尬的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

我妈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看不起,瞧不上,不相信的老李家李天术,是真的顶香出马的,是有真本事的,就算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也不影响有人上赶着来给我送礼看事!

侯国明两口子来我家三回了,每次都是只有我妈和我在家,因为从我爸、我叔婶和我爷爷奶奶的角度来说,我不上学,开门问诊,就是不务正业,会耽误了我的前途。

那个时候,破四旧立四新的观念,已经刻在了他们的大脑中,很难消除。

即使我经历了群蛇送药复活的事,他们也依然不相信我有着顶香查事的能力。

连我的家人都不相信我,更何况村里人呢。

好在我解决了侯国明家里的事,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活广告,再加上他带礼来我家被村子的人看见了,相信用不了几天,我李天术的名字就会在村子里再度掀起一个高潮。

“伯伯!婶子!你们快进屋吧!”

我也热情的招呼侯国明两口子进屋!

“小家伙儿!今天不是老先生了!”

侯国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

“今天老先生没来!”

我也笑着回答。

“不管怎么说!真的是太感谢你家那位老先生了!相当于把我从死人堆儿里拽了出来!”

“可不是吧!要不是你家这位老先生,他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现在行了,身体好了,也能出去挣钱了。

正好他二哥那还招人,越到过年越忙,我寻思让他年前去干几天,怎么也能挣个过年钱!你说是吧!嫂子。

反正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家那位老先生,真的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忘。”

侯国明两口子捧着我说。

“你看你说的!妹子!还谢啥谢呀!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年前咱们这近前了没啥活,侯国明能找着活,这身体好了,去干几天,多少也能挣点,咋也比在家待着强!对了!妹子!夜个黑下怎么样?”

我妈适时的开口询问。

夜个黑下是我们那里的地方方言,意思是昨天晚上。

因为从侯国明第一次到我家里来,我妈就全程都跟我在一起,所以,这里面的事她是都清楚的。

“哎呀!嫂子!你可别提了!夜个黑下没把我们俩吓死!”

侯国明媳妇表情有些夸张的说。

“哈哈......,你这说的我还真有点想听听了!”

我妈闻言大笑着说。

“嫂子我跟你讲!夜个黑下不是那个谁的头七吗?从你家回去后,我们俩把那三个纸人子放在屋里头,就分配好,他往南边我往北边去淘噔那些东西,不然也来不及呀!”

“我寻思那三个纸人子不是鬼吗?不是说鬼都怕阳光吗?我就把他们立在旮旯角,找衣服啥的都给他们盖上了,我寻思别让太阳晒着他们了,回头再不管用了!”

“哎呀!你猜怎么着,等我们找完那些东西回去的时候,那衣服都掉下来了,三个纸人也是站的站,倒的倒,你说我都是把他们放在旮旯角,立稳当了的,它咋能倒呢?

更邪乎的是,我给他们身上盖的衣服,都是包起来的,也不知道咋地,都掉下来了,一件都没剩下!”

侯国明媳妇讲的声情并茂,眉飞色舞的。

“婶子!他们不怕阳光!其实你不用费那么大劲,还给他们盖上衣服啥的!”

我打断侯国明媳妇说。

侯国明媳妇看向我笑着说:“那你家老先生没说,咱们也不知道呀,咱们就寻思别晒了太阳,再不管事了,就给他们盖上了!”

侯国明在一旁听着,只是抿嘴乐,不说话。

我妈也听得饶有兴趣。

侯国明媳妇回接完我的话,转头又看向我妈接着说。

“然后我们俩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看那一地衣服啥的和东倒西歪的那三个纸人子,我都吓得不敢进屋了。

侯国明就说:怕啥,从老先生家他们就动了,现在都到咱们家了,他们要是想害咱们,咱们还回得来吗?

就这说着,他胆儿还是比我大,说完就先进屋了,然后就把那些衣服啥的都团起来,把他们三个纸人子,都放在凳子旁边了。”

“我看他都进屋了,都没啥事,我也就进屋了,跟着他一块做大席,做完了,掏灶火里的灰,都准备好了,我俩就往地上撒白面。

等到都弄完了,都到晚上七点多了,最后我俩就敞着屋门,拿着那些烧纸元宝啥的在屋门口等着了。”

“就那时候,感觉那几个小时过的才慢呢!就一会儿看看时间,一会儿看看时间,后来稀里糊涂的都要睡着了。

你说我们俩一天都没吃饭,可不也有些顶不住了吧!这大冬天的,我俩就靠着墙,裹着大衣等着!”

“等到黑下十点多钟的时候吧,我就听屋里面响,咱们也不知道啥响呀,我俩就悄摸的扒着头往屋里看看,也没看出来是啥响。

要说不害怕,真是瞎话。大晚上的,屋子里坐着三个鬼,还不知道那三个啥时候来,胆小的,真能吓死。”

“后来就又过了一个多点吧!我俩正犯迷糊呢,就听房子里面响,呼呼的,咱们也不知道啥响。

就跟烧火烧旺了,外面风大,从烟囱往外抽烟似的那个动静!然后我俩一下子就精神了,因为那响声它不是响一下就停了,它是一直响!”

“然后我俩就悄摸的扒头往屋里头看,我俩就看见,从灶火门那开始,撒在地上那白面上就出现那么三串脚印呢!嫂子你说这大半夜的吓人不吓人。

然后我们俩就看那三串脚印,中间那串脚印长,看着像是个大人的脚印,两边那两串脚印短,看着就跟小孩儿的脚印似的,奔着那桌子大席就去了。然后就听见凳子‘咯吱’一声,自己就动了呢!”

“你说这大半夜的,这种事让谁看见谁不吓个半死!我俩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就悄摸的在那看着。

然后他就捅咕了我一下,拿纸钱跟我比划了一下,那我就明白他啥意思了呀!就赶紧拿火柴点那些纸钱,我俩也不敢烧快了,就一张一张慢慢烧,一边烧一边往屋里看。”

“估摸着得有半个点的时间吧,我俩就看那白面上有六串脚印,往屋门口这来了,我俩就赶紧烧纸呀!

也不敢说话,就跪在那火堆前,往里头填纸!然后我就感觉我后脖颈子一凉,我就缩了缩脖儿,也没敢说话!”

“然后你猜咋地,就在那火堆上,就原地就起了一个大旋风,就刮的那些纸灰呀,闹的我俩满身都是!我寻思他们这是拿着钱要走呀!我就一下子把那些纸钱和元宝都扔火堆里面了!”

“等那旋风没了,火也着的差不多了!我就跟他说:他们走了吧!他白楞我一眼,也没说话。

我俩就又在那等了半个多小时,等那灰都凉了,我俩才从地上站起来!唉呀!这一起来,这波棱盖都是疼的。”

“这时候就黑下十二点多了,我俩就扛着那些纸人子往我们家西南边那个路口走,你说也真是怪了,我俩还没走到那呢,这腿就跟灌了铅似的,就抬不动了。

然后我们俩就在原地就把那三个纸人子烧了,也烧完了,我俩也好了!嫂子!你说这事真是太邪乎了!”

此时,侯国明媳妇的话才算说完了。

“妹子你说这,我跟你说,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家天术的事,我原来真是我一点都不信这些个。

就从天术那回事之后,我就可信了。我们家蟐仙爷着牌位,每天他不上香我就上!我就觉着,上了香,这心里头可踏实了。”

我妈听完,也是笑着说。

“咱们走吧!耽误人家这么长时间,一会儿人家里再来人啥的!”

侯国明有些等不住了,起身要走。

“那行!嫂子!那我们就走了!回去还得给他收拾东西去,明天他就走了!今天来你这也没别的事,主要就是感谢一下你们家老先生!顺道跟你说说夜个黑下的事!”

侯国明媳妇笑着说,也随着侯国明起身。

“行!妹子!你们有事忙着,我就不留你们了!没事时候再过来待着,侯国明这坎儿过去了,以后咱们日子还长着呢,常走动!”

我妈和我也起身相送。

侯国明两口子拎着两只鸡、两瓶酒和一筐鸡蛋来送礼的事,并没有用几天时间,而是在当天就传开了,这也使得村子里面有不少人当天就来我家试探我。




“老李!天术脑子可能有毛病了,咋跟他三岁那时候差不多呢?咱们得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

“你摩托车放哪了,咱们赶紧走!”

“快点!快点呀!你咋这么肉呀!”

我妈很着急,语气中满是着急的说。

虽然我那时候智商已经回到了三岁,我妈心里面不知道有多担心,但在我们周围都是人,她怀里抱着我这么大一个巨婴,她也只能让周围的人觉得我生下来就是个傻子,不敢表现出来我是刚刚变成傻子的,让别人看笑话。

“摩托车在那边了!”

我爸说完,也是把我从我妈怀里接了过去,几乎是小跑着往摩托车那赶。

十分钟。

只用了十分钟时间,我和我爸妈三人穿过了四月庙密集的人流,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我们县医院的门诊楼前。

不知道跟庙会有没有关系,今天医院的人也显得格外多,大多数都是外伤,还伴随着一些难听的谩骂声。

我爸穿着粗气,跟前台说了一下我的情况,护士姐姐也是赶紧给我找来了一位医生。

那位医生看上去年龄不大,头发黝黑,只是头顶中间位置稍微有点秃顶,脸上带了一副近视镜和口罩,看不出来具体长什么样。

医生先扒着我的眼睛看了看,然后带着我和我爸一顿风风火火的检查,最终得出一个结果:没病。

“大夫!你再给好好看看!没病咋会这么大人突然变得这么傻了呢?”

我妈抓着医生的胳膊不放,有些着急。

“嫂子!这检查,大哥全程都在跟着,你问问大哥,咱们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所有的检查结果显示都是正常的!他现在这个情况,有可能是一个应激反应造成的,可能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医生说完,脸上一阵犹豫,而后才又跟我爸妈说。

“实在不行,你们回去找个看香的去看看。他这情况,有可能是癔症,医院检查不出来问题,咱们不得不往这上想。

按说我这不应该跟你们说这个,我也是看你们太着急了,我这偷着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别往外嚷嚷。”

医生说完,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现在,医院的诊断结果出了,我没病。

可我没病?为什么九岁的我,智商看上去却只有三岁呢?

难道真的像医生说的,我这是癔症,医院查不出来?

从大宁塔回来,已经是下午的两点。

一路上,我爸妈一直都在祈求着蟐仙爷显灵,能够救救我。

可就这样,我已经到家了,我还是不会走路,还是只会傻傻的喊“粑粑”和“马麻”!

但与上一次的发烧烧死相比,这一次我的表现确实好了很多。

“都怪我!都怪我!天术!都怪妈对不起你!要不是妈没保护好你!就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妈跪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一边哭,一边后悔的直抽自己嘴巴子,她总觉得,要不是因为她太惯着我,非得带我去什么四月庙,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但现在,显然不是我妈后悔、自责,就能够让时间倒流的,就能够让我回到生病前,就能够让我不去四月庙,就能够让我好起来的!

这世上,或许有长生药,但一定没有后悔药!

不仅我妈,我爸也束手无策。

到现在,我爸其实已经有点看明白了,不管是我发烧烧死,还是供奉蟐仙爷顶香出马,再到现在突然的变傻,我身上所有的事,都是非常突然的,莫名其妙的,难以用人的思维理解的,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似乎只有把它归结到命运上,才是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的最优解。

“蟐仙爷!天术的命!上次就是你救回来的,这一次,你也一定要再救救他!”

我妈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我抱到蟐仙爷的牌位前,让我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然后又拿起打火机,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咿呀......咂咂......”

我跪在蟐仙爷的牌位前,看着我妈上香,依然自顾自的喝着AD钙奶,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蟐仙爷!天术上香了,他有事问你!你快来呀!来看看他有什么事问你!”

我妈恭敬地对着蟐仙爷的牌位,又磕了三个响头。

可这一次,蟐仙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附我的身,甚至连蟐仙爷的牌位,也莫名其妙诡异的自燃了起来!

蟐仙爷牌位的自燃充满着诡异的气息,连燃烧起来的火焰也很诡异。

按说,蟐仙爷的牌位是由硬纸壳和黄表纸用浆糊糊起来的,燃烧起来火焰应该呈黄色,且燃烧起来应该很慢。

可事实上,蟐仙爷的牌位,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就烧个精光,而且那火焰,也不像是火焰,倒更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迅疾到了极点,根本来不及扑灭。

蟐仙爷的牌位,燃烧过后的纸灰涔涔而落,毫无波澜。

我妈被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蟐仙爷的牌位是我根据蟐仙爷的指示才立起来的,现在,我在塔庙变成了傻子,蟐仙爷毫无反应,甚至连带着蟐仙爷的牌位都无火自燃起来。

这无疑是代表着蟐仙爷从此以后不会再接受我的供奉,同时也意味着蟐仙爷不会再护佑我,也不会再护佑我们老李家了!

“蟐仙爷!你要走,那是你与天术缘分已尽,我不拦着,但也请你看在你和天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一起救人救难,天术也每天上香供奉的份儿上,临走之前,最后再拉他一把。

天术是个要强的孩子!他上学念书时候,在咱们乡镇都有名,是咱们乡镇有名的三好学生。

可他今天只是去了趟塔庙,就变成傻子了,医院又检查不出来问题,要是就这样下去,这让他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娶妻生子呀!

去年,他发烧烧死,是你在鬼门关把他救了回来,也让我们一家子重新燃起了希望!现在!他又成了傻子,你要是就这样走了,我和他爸能够照顾他一时,可等到他爸我们两个走了,他该怎么活下去呀!”

“老天爷!你为什么就对我们家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磨难都可着我们家天术一个人来呀!他才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呀!八岁你让他死!九岁你让他傻!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要这么折磨他呀!”

“老天爷!我们老李家人,本本分分做人,安安分分做事,这些年,一直都受到外人的欺负!我们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没坑过人,害过人!你为什么就可着我们老李家一家人欺负呀!那些做恶的人,你是一个都不收!你不长眼呀!”

我妈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哭。

我爸看着不听哭诉的我妈和只有三岁智商的我也显得很烦躁,把脸一横,一把把我妈从地上拽了起来,说:“哭啥哭!他就是那没人情的玩意,你求他干啥?愿意走就让他走!咱们不拦他,也不求他!让他走!我就不信,没了他,咱们就救不了天术了?”

我爸说完,又一把把供奉蟐仙爷的香炉碗扔了出去,香碗在地上摔稀碎,里面的小米、香灰飞溅,腾起一阵烟尘!

“走!你抱着天术!咱们去找老刘婆子去!她不说天术还完人子,保证十八岁前啥事没有,要是十八岁前有啥事还让找她去吗?

去年天术好端端的突然发烧烧死了,我就想着办完天术的事儿去找她,好在天术又活过来了!这才刚活过来几个月,现在,天术又成了这样。

医院又检查不出来啥毛病,肯定是她还人子没还好,咱们找她去!还的特马什么人子!”

我爸跟我妈说完,就去推他的那辆金城铃木摩托车!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农历冬月十六。

我被装在一个小棺材里面,由村子里四六个和我爸关系不错,不信邪的叔叔们抬着,准备葬在山上。

有人可能会疑问,抬棺不应该是八个人或者十二个人吗?为啥会是六个呢?

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我死那时候为什么是六个人抬棺。

第一是因为当时村子里的人都躲着我家,根本找不到八个人。

第二是因为我的棺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小,却很重,而且是抬棺上山,如果是四个人抬棺,走在前面的两人还好,走在后面的两人就会吃不消,所以当时无奈之下就在前面安排了两个人,后面安排了四个人,这样就成了六人抬棺。

老家的习俗,未成年的孩子死了不入祖坟,也不摆桑宴,所以,在我死的当天,我爸就找了个看坟阴地的先生,在山上给我找了一块风水宝地。

第二天,就准备把我葬在那。

我妈趴在我的小棺材上,哭成了泪人,精神都哭的恍惚了,一会儿哭的昏死过去,一会儿醒来又继续哭。

这一幕,任谁看到了都鼻头发酸,眼眶充泪。

冬月份的天,天寒地冻的,山路很崎岖,不太好走。

好在这天的天气很好,冬阳暖和,晴空万里,没有一点风。

六个叔叔们抬着我的小棺材都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生怕一不小心把我的小棺材掉在地上,摔坏了棺材里面我的尸体。

但不知道为何,明明我只有几十斤,可装在棺材里,却重如千斤,即使抬棺的叔叔们都正值壮年,但抬着我的棺材往山上走,依然显得很吃力,才刚刚走了一半路程,就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有些走不动了。

按道理,这棺材不到坟阴地,是不能落地的。

但我那时候,因为抬棺的人不够,所以,在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送葬的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棺材落地,而我妈,也再次扑到了我的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

悲恸响彻天地,奈何天人永隔。生若子母无缘,来世再做报答。

就在这时,一个抬棺叔叔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快看!快看!那是啥!”

一个叔叔指了指不远处有些惊讶的说。

一群人闻言,都看向那个叔叔手指着的方向。

“那是长虫吧!”

一个叔叔回答。

长虫是我们老家本地对蛇的一种称呼。

“是!是长虫,快看!快看!不止一条!”

“那边也有!”

“这边!这边也有!”

“这数九寒天的,哪来这么多长虫呀!真特么邪乎了!”

“是往咱们这边来的吧!”

“看着好像是!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别被长虫给咱们围上,咱们就走不了了!”

“对!快走!这不知道要发生啥事,太邪乎了!咱们得躲着点!”

一群人惊呼,难掩心中恐惧。

在我们老家,冬月份的天,能有零下二十几度,不可能有蛇出现,但现在这山上,却从四面八方爬出来很多蛇,这样的情况,任谁见了都会感觉头皮发紧。

一行人抬着我的小棺材继续上路。

但那些蛇就像有灵性一般,始终都与我们保持一样远的距离。

一大群蛇,不紧不慢的跟着我们一行人。

每个人心里都提心吊胆的,感受到了异常。

因为,每个人都已经意识到,那些蛇,根本就是冲着我们这一行人来的。

我妈抱着我的遗像,在我婶子们的搀扶下,泪眼模糊的哭着往前走,我爸则拿着一袋子纸钱,一边撒,一边隔不远就要烧几张路路通纸钱。

送葬的队伍行进的很缓慢,一路上人们都因为四面八方跟随来的蛇而闭口不言,只有我妈在大声的哭着。

就在距离我的坟阴地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抬棺的叔叔们已经再度精疲力尽了。

“老少爷们儿再加把劲儿呀!前面还有十多米就到了!”

一个抬棺的叔叔强忍着身上的疲累和心中的恐惧如同给所有人打气,也如同给自己壮胆一般很大声的说。

“等会儿!等会儿!看看前面坟阴地里,那是啥呀?是檩子木吗?谁把这么好的檩子木扔这了!”

一位眼尖的抬棺叔叔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疑惑的说。

而走在队伍前面的我妈和我的婶子们似乎因为伤心悲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是......蟒!是蟒!”

一个抬棺的叔叔惊呼一声,而后身子往下一沉,放下肩膀的抬棺木没命般转身就跑。

本来四角平衡的抬棺,也因为这位逃跑的抬棺叔叔而失去平衡,整副棺材“咚”地一声重重的砸在冻的如铁一般坚硬的地上,小棺材的六合板瞬间变形,而后“咔嚓”一声断裂,侧棺板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而我的一只胳膊也在那道缝隙中掉了出来。

其余的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向着我的坟阴地看去,在人们看清了我的坟阴地里面的东西后,也都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往山下跑。

就是连我妈和我的亲叔婶们都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几米。

这条蟒蛇太大了,是我们一行人从未有人见过的巨大,身体直愣愣横在我的坟阴地,像一根放倒下来的电线杆,整个身体呈土黄色,鳞片厚重,头上有两道白色的凸起,眼睛上有两根很长的如同须子般的白毛儿垂下,远远地看去根本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本来我莫名其妙的发烧烧死在四绝日这件事,就已经够邪乎了,也一度在村子里造成了不小的恐慌,但那时候村子里还是有人相信,我就只是单纯的发烧烧坏了脑子,造成脑死亡,跟那些邪乎事不沾边。

可在抬棺上山送葬路上,大冬天的又遇到那么多条小蛇跟着我们,这就使得本来不相信我的死是邪乎事的人内心也开始动摇,怀疑这些小蛇可能就是冲着我的死来的,开始有些后悔来淌我们家这塘浑水,内心也有些害怕起来。

现在,在我的坟阴地,又出现了这么大一条蟒蛇,这就更加证明,这些小蛇的出现就是冲着我的死来的,这也使得我的死显得更加诡异,更加邪乎了。

害怕归害怕,邪乎归邪乎,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已经证明,这些蛇就是冲着我的死来的,就算现在把我的尸体再扛回去,那也逃不过这些蛇还会追到家里去!

我爸看了一眼向山下仓皇而逃的几个同村的叔叔,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跪在距离大蟒蛇三四米远的地方,一边磕头一边说。

“蟒仙爷!你修成了道行,通了灵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横在这里,但这里是我儿子的坟阴地,你挪挪身,把这地儿给咱们让开,让我儿子入土为安吧!”

蟒蛇似乎是受到了惊扰,也似乎是听到了我爸说话,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缓缓睁开,黄色的眼睛中,瞳孔快速收缩成一条黑色的竖缝,浑身土黄色的颜色也在此时逐渐变成了银白色,闪着银闪闪的光泽。

而后硕大的头颅带着能有水桶粗细的身子缓缓站立起来,转过头,吐着猩红的信子俯视着我爸,似乎能一口就把我爸吞掉似的。

那种威慑感,胆小的人能直接吓晕过去。

我爸当时也吓坏了,跪着慢慢往后挪着身子,似乎害怕他的动作太大,会引起蟒蛇的攻击一般。

我妈看着站立起来的蟒蛇,也是快速扔掉手里面我的遗照,一下子扑到了我的小棺材上,用身体把小棺材挡在了她的身后。

即使棺材中只是我的尸体,她也愿意用她的命来守护。

这一举动,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看到这一幕,我会流下多少眼泪。

这就是父母,即使是面对着随时可以要了人命的蟒蛇,他们也一样无所畏惧,也只有父母,才能在这个时候,拥有这么伟大的力量。

此时,山上剩下的都是我家的直系亲属,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紧张到浑身颤抖的盯着蟒蛇。

而那些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小蛇也在此时都来到了这里,全部都盘踞在地上探起上身,把我们剩下的一行人团团围在了里面。

在蛇群之中,有一条全身翠绿颜色的小蛇,嘴里衔着数棵叫不上来名字的小草,扭动身躯,站立着缓缓来到了蟒蛇面前,蟒蛇俯下硕大的头颅,张开嘴,露出嘴里森森如倒勾般的白牙。

而翠绿小蛇则将嘴里衔着的数棵无名小草全部放进了蟒蛇的口中,而后缓缓爬向蛇群。

蟒蛇闭上嘴巴,再度抬起硕大的头颅,同时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嘴巴如同咀嚼般嚼动了几下,表情陶醉。

而后才睁开眼睛,缓缓挪动身子,绕过我爸,来到我的小棺材面前,俯视着我妈。

但我妈在它身上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危险。

我爸见状,大概是明白了蟒蛇的意思。

赶紧起身来到我的小棺材前,把我妈拉到一边,然后把绑在我的小棺材上面的绳子解开,手脚并用的把小棺材摔裂的那道缺口打开,把我的尸体从里面拖了出来,仰面朝上抱在了怀里。

蟒蛇看了看我爸,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喜悦,而后竟然将硕大的头颅探向我的脑袋,伸出猩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我的嘴巴。

我妈见状,此时似乎也明白了蟒蛇的意思,来到我爸身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捏开了我的嘴巴。

蟒蛇又看了看我妈,眼睛中再度露出一丝喜悦的意味,而后巨大的口中竟然滴落出来几滴如同水一般的透明液体,直接滴落进了我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蟒蛇围绕着我们一行人转了一圈,而后才带领着蛇群缓缓向着山上爬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蛇这次爬行的速度很快,如同瞬移一般,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直到彻底看不见了蟒蛇和蛇群的身影,愣在原地的我的叔婶和我爷爷奶奶这才缓过神来。




下午一点。

我迎来了我们村子里第一个找我的香客。

“三姑!快屋里来!”

我妈把一个头上包了一方红色头巾,上身穿了一件棕色带黑花毛呢上衣,下身穿黑棉裤,黑棉鞋,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迎进了屋子,而后又跟我说:“天术!这你得叫三姑奶!”

“三姑奶!”

我也是随着我妈打了一声招呼。

我这位三姑奶,是在我爸这边论,沾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我爸妈为了面子上好看,虽然跟她并不亲近,但嘴上还是一口一个三姑的叫她,也就是喊给村子里的人听,私下里也没什么交集。

三姑奶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而后转向我妈说。

“凤荣!我挺火天术能看事,我寻思让天术帮我看看,我们家你三姑夫,从昨天跟我生点气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你说这天寒地冻的,这都一天一宿了,我寻思他别再出啥事啥的!我就寻思天术不是能看吗?就让天术帮我瞅瞅!”

“行!三姑!那就让天术给你瞅瞅!你坐这,咱们娘俩唠会儿嗑!”

我妈也是笑着说。

我闻言,也是听话的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坐在了凳子上。

闭上双眼,随着我左手捋长眉的动作出现,我嗓子里也是挤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找我何事呀?”

我妈一看我这蟐仙爷上身了,也是赶紧跟我三姑奶说:“三姑!快!说你叫啥名和阴历生日!”

“我叫赵春红,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

我的右手大拇指随着我三姑奶赵春红说出她的姓名和生辰快速在手指和指根点动,而后说:“你想问点啥呀?”

“我想问问我们家那口子现在在哪了!我好去找他回来!”

“他是昨天下午一点半左右从家出去的对吗?”

“对!是那个时候!”

“我看着他是往东北方向去了!半路上碰到个人,骑辆红摩托车把他接走了!”

“那是他姐夫吧!骑摩托车那人长啥样呀?”

“那人看上去四十来岁,是个胖子,圆脸,络腮胡子,穿一身黑衣裳!”

“没错!那就是他姐夫!奥!他是跟他姐夫走了呀!那他要是跟他姐夫走了的话!那我就不找他了!”

“不用找!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了!你现在走,等你到家,他也差不多到家了!”

“是吗?那我可得赶紧回去了!别在你这坐着了!凤荣!那我就走了呀!”

三姑奶赵春红说完,跳下炕就走了。

我妈见状也是赶紧说:“三姑!看的准了吗?”

“准了!”

“准了你得给个香火钱!三姑!”

“这还要钱呀!要知道要钱我就不看了!我寻思你家天术也没出马没啥的,不要钱呢!”

三姑奶赵春红说完,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摸说:“你看我这身上也没带钱,要不等我回去我让你三姑夫给你送来吧!”

说完,就加快脚步往院外跑。

这年头,谁还不知道看事问卦得给香火钱,她这么说,就是故意想赖账。

“没事!三姑!给不给钱的,你也别着急,慢点走,我又不能因为一个这个钱追你家去要去,你说你要因为这点事你再摔坏了啥的,我可赔不起!”

我妈阴阳怪气的说,语气中满是嘲讽和威胁。

三姑奶赵春红听我妈说完,愣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消失在我家院墙外的转角处。

过了一会儿,没等来我三姑爷给我来送香火钱,倒是等来了我三姑奶领了十几个我们村的人到我家来看事。

“凤荣!我听老赵说你们家天术看事看的可好了,你让你们家天术给我也看看吧!”

来的十几个人中的一个妇女跟我妈说,其他人没有说话,似乎在观望。

“行!你就跟他说你叫啥名,生日是啥时候,想问啥事就行!”

我妈也是回复她说。

“我叫宋XX,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来!你给我看看!我这个小肚子总疼是咋回事?吃了很多药了,都不管事!”

“你是小腹右下有坠痛感,对吧!”

“对!没错!你说这是咋回事呢?”

“之前流过产吧?”

“唉呀妈呀!这你都能看出来!是!刚怀第一个那时候摔了,就流了一个!”

“你这身上有小鬼儿,你是母体,他缠着你,所以你妇科不好!”

“那咋办呀?怎么解决呀!”

“你回去后,用破布做一身小孩的衣服和裤子,再去买十刀黑纸,我一会儿给你写一个文书,再给你叠一个莲花,你拿着这些东西回去。

今儿黑下你拿着你做的小孩儿衣服和裤子,十刀黑纸,三根香,还有我给你的莲花和文书,从你家出门往西南方向走三百步远,把香点着后插在地上,把你拿的那些玩意都烧了。

烧的时候你就说,妈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妈,妈给你拿这些钱,你该去哪去哪,别再回来找我了,然后明天,你再去你家南边的药店买点药吃!三天就管事了!”

“这样就行了是吧!那行!我赶紧回去准备这些东西去!”

妇女说完,给我桌上压了十块钱就眉开眼笑急匆匆的走了,一边走还不忘跟后来的人说:“他太灵了!啥都能看到!太灵了!”

有了这第一个给我开张的,后面其他的人也都打消了猜疑,纷纷上前说话。

“我叫张XX,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我想问问,我们家明年的财怎么样!”

“你家今年财就不好!一个人挣,三个人花对吧!”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他爸自己挣,我们娘儿三个花!哈哈哈......!”

“明年财运也一般!但比今年强,能落个五分财!明年阴历六月份时候,家里面要防火!明年求财,你们家那口子,过完年,过了正月二十,往西北方向去,能顺当一些!”

“没啥别的注意的了是吧?”

“回去把天地和灶王收拾收拾,都脏成啥样了!保家的你不好好对待,怎么保家!”

“哈哈......,是!我们家那天地和灶王,确实一年都没收拾过了!”

“没别的事!回去收拾收拾吧!下一个!”

“到我了!我叫孟XX,生日是一九XX年XX月XX,我这过年都快三十了,啥时候能说个媳妇呀?”

“你到现在,谈过三个对象,都没成,有一个都定亲了,最后也散了!明明小伙儿长得也不丑,人不差,就是说不上媳妇儿!对吧!”

“是!定亲那个,最后因为过彩礼的事谈崩了,就散了!”

“不论什么原因,你就是婚姻难成!你犯婚煞,犯断桥,现在看,起码三年内你结不了婚,你得三十岁之后,才能看到婚姻。

你现在结婚,就算结了也得离!现在不能着急!你先回去吧!再过过再来找我!记住了!过了三十岁才能稳当!下一个!”

......

十几个人,有问病的,有问财的,有问孩子的,有问失物的,有问婚姻的,总之,问的问题五花八门,而我也都一一给他们回答了。

等到这些人走后,已经是下午四点。

我妈开心的数着他们压在我家桌上的钱。

这一下午时间,我一共赚了九十块钱,是当时工地一个壮工四天的工钱。

我三姑奶赵春红凑到我妈身边说:“凤荣!这回不能再跟我要香火钱了吧!”

我妈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听我三姑奶赵春红这么说,顿时也是明白,在钱沓子里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了我三姑奶赵春红说:“三姑!你看你说啥呢!咱们娘俩,我不但不跟你要香火钱,我还得倒找你呢!”

我三姑奶赵春红脸上堆笑,把十块钱塞进口袋里面说:“凤荣!以后咱家这买卖要这么做,我天天给你寻摸人去!”

说完,拧着肥大的屁股回家去了。

接下来,一直到二零零零年的春节,有了我三姑奶赵春红给我拉人,几乎每天我家都有很多人排队,而我也赚的盆满钵满。

在我妈每天开心的数钱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忘了我三姑奶赵春红的那一份。

有了我三姑奶赵春红给我做广告,我们老李家和我李天术的名声很快在全村打响,名扬全村,而后向着外村扩张。

半个月时间,村里村外都是我的传说,不论大人小孩,都知道孟家沟老李家有个八岁李天术,先是高烧烧死被一群长虫复活。

复活后第一件事就是当着全村人的面,揭露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过去人们不知道的家事,狠狠打了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人的脸。

接着又纸人点睛造鬼救了侯国明,然后又把老周家恶棍周文昌气吐血,最后更是解决了村里村外不少事,没有一件是不灵验的。

而这些真实的传说,在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的同时,也确实让我发了不小的财,甚至在后来,我一度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达成了当时社会万元户这个荣耀。

我用事实向我爸、我叔婶和我爷爷奶奶们证明,我走上这条路,并不是不学无术,起码,我用我的方式,让孟家沟老李家,成为了人们口中人尽皆知的的孟家沟老李家。

让我们老李家,达到了一个从未达到过的高度,让我家,也成为了万元户,并给我妈买了金项链、金耳环和金镯子等首饰,给我爸买了辆金城铃木摩托车,这也使得我家成为了全村人羡慕的焦点。

而我也因此被冠上了“最小出马仙最小万元户”的称号。

但,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这句话很快在我身上得到了印证,甚至让我恨不得摘掉李天术这个名字。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