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回到皇宫,把韩羽干的事情告知李二。
当李二听到韩羽把流民迁徙到礼泉县的时候,一脸不相信。
当他听到韩羽把原本是农民的流民变成工匠时,气得大拍桌案。
“那礼泉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把朕的良民全部改成贱民。”
房玄龄在一旁煽风点火,“这简直就是逼良为娼,荒天下之大谬。”
尉迟恭本是性情中人,门弟之见没有那么深,他说道:“陛下,礼泉伯终究解决了问题。”
程咬金也搭腔:“那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流民,被礼泉伯随手就这么解决了,臣觉得他干得没错。”
秦琼也站在韩羽这边,“只要流民没意见,旁人不应该说太多。”
李二见大多数人替韩羽说话,问道:“那礼泉伯有没有说要那么多工匠来做什么?”
“回陛下,礼泉伯说用来织衣服。”
“织衣服?”
“确切来说,用来织羊毛衫。”
长孙无忌话一出口,李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那礼泉伯终究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连朕都知道羊毛膻臭,油脂重,织不了衣服,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李二继续笑道:“也好,让他栽栽跟头,不然以为安置流民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李二听到韩羽要让流民织羊毛衫,怒气一扫而空,甚至幻想着流民最后发现自己被骗,不仅没了编户身份,沦为贱民,还被人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做一件完成不了的事情,不得已而暴动。
然后李二再出手,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成功抢过韩羽的功劳。
想想都很开心。
李二指着台下众臣说道:“尔等不要告知礼泉伯羊毛不能织衫这件事情,明白没?”
“明白。”
出了含元殿后。
秦琼一把拉过尉迟恭和程咬金,说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礼泉县看看什么情况?”
程咬金不解道:“去礼泉县作甚?”
秦琼压低声音,“以你们对礼泉伯有限的了解,你们觉得礼泉伯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情吗?”
程咬金和尉迟恭均摇摇头。
“我相信礼泉伯可以把羊毛可以织成衣服。”秦琼继续说道,“但事关重大,还是要亲自跑一趟礼泉县才放心。”
尉迟恭说道:“若羊毛真的可以织成衣服,那可是笔大买卖啊。”
程咬金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得早点掺一脚,晚了可就来不及。”
他早就眼红长孙无忌卖酒卖得盆满钵满,最近又听说太原王家买了天道楼的白酒酿造技术,悔恨自己没有商业头脑,只能看着别人吃肉,自己汤都没得喝。
三人商议后,一起骑着马往礼泉县奔去。
流民的下落很容易打听,他们择路来到王家别院。
秦琼敲开王家别院的朱门。
门开。
一个红脸虬髯汉子站在门口。
三人认出汉子便是天道楼主的人,恭敬地说道:“我等听说礼泉伯把流民安置在礼泉县,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关猛让三人进来,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手里无不拿着污秽的羊毛,此时都停下动作,看着秦琼三人。
“真的在这里处理羊毛啊。”程咬金小声嘀咕,但同时还要装作很惊讶地问:“各位在这里做甚?手中那可是羊毛?”
关猛一手拄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摸着美髯,道:“我们奉礼泉伯之命,在这里编织羊毛衫,现在正在处理着羊毛。”
程咬金兴奋地给了秦琼一个眼色,果然是做羊毛衫啊,只听秦琼问道:“这羊毛表面有一层油脂,不适合做羊毛,难道礼泉伯不知道么?”
关猛说道:“三位请随我去后院。”
秦琼三人难掩兴奋地跟着关猛来到后院。
只见两三百人在清洗着羊毛,手里拿着澄黄色的物体,在羊毛上搓出泡沫。
“这又是何物?”
秦琼问道。
“这是肥皂,可去羊毛上的油脂。”
程咬金、尉迟恭、秦琼三人听到,立马兴奋地互相点头,看来此行果然没错。
尉迟恭拿起一块肥皂,滑溜溜的触感立刻传来。
摸过肥皂的地方,只要加上水,轻轻揉搓,便能产生肥皂泡,然后用水一冲,任何污垢都能祛除。
“这东西比皂角还好用。”
秦琼意识到肥皂是羊毛能织成衣服的关键,当即问道:“请问关大哥,这肥皂如何获得?”
“肥皂是黄道婆造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位穿着朴素,年约四十多岁的妇女走了出来。
“这位便是黄道婆。”
关猛介绍道。
“敢问这位婆婆,这肥皂如何造出来?”
说话的是程咬金。
“这肥皂是天道楼主的秘方,老身不能自作主张告诉你们。”
“明白,”
看来还是要跑天道楼一趟。
三人心照不宣。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三人出了王家别院,心细的秦琼提议先去一趟市集,把没人要的羊毛收集起来,送到王家别院去。
“这个提议好,让关猛和黄道婆瞧见了,将来也好在天道楼主面前美言几句。”
程咬金说罢,第一个催动胯下马匹。